第07章 府中夜宴(1 / 2)

張不疑離去了,張良收起思緒,在屋內踱步,不久,從門外傳來項伯爽朗的笑聲:“又要叨擾公孫兄了。”

“你我之間,客氣什麼,哈哈哈……”張良快步迎上,接住項伯,又道:“項莊世侄遠來,我這個做世叔的,怎能不理不睬?”

兩人皆大笑,紛紛入席,項莊,項猷在張不疑的引導下,也坐到了各自的位置,幾名丫鬟端來酒水,將每個人的酒杯添滿,這才轉身離去,張良也在此時,舉起酒杯,笑道:“為項莊世侄遠道而來,我們幹一杯。”

酒過三巡,丫鬟們正在添酒,張良看向項莊,不禁笑道:“世侄這次遠道而來,不知所謂何事?”

張良似乎感到,自己的言語有些唐突,這畢竟是項家的家事,便尷尬笑道:“我也隻是好奇問問,如果不方便,就不必說了。”

項莊瞥一眼項伯,見他正在沉思,便拱手笑道:“不瞞公孫伯父,我這次來,沒有什麼大事,隻是三叔當初的案子,官府已經淡忘,二叔覺得,可以讓三叔回家了。”

“哦……原來如此。”張良含笑點頭,目光轉向項伯,歎道:“我與項伯兄相處,已有五年,如今項伯兄若是離去,我到真心不舍。”

微微歎息,張良把話題又拉了回來,用詫異的目光看向項莊,詢問:“世侄真的不懂樂曲嗎?”

被張良忽然問起,項莊略微愣住了,但很快,項莊明白,張良一定再為自己白天的話而困惑,他可能以為,項家早已知道,他是張良的秘密,但這種事,不提為妙,不能引起張良的注意,項莊略微沉思,回道:“當年,在下相,曾有一個流浪的老者,他很喜歡在街中彈奏韓曲,換一些錢財或者糧食,我也是聽他彈後,才對韓曲感興趣的。”

項莊也知道,自己的理由有些牽強,但一時間,自己也沒有更好的說辭來回避張良,而此時的張良,似乎也在沉思,他凝視酒杯,久久不語,這時,一旁的張不疑看出了父親的失態,急忙幹咳一聲,打破了屋內的沉靜。

張良感到了自己的失態,舉起酒杯,笑道:“剛剛隻是隨口問問,來,我們在喝一杯。”

眾人舉起酒杯,依次喝盡,這時,張不疑看著項莊,他怎麼也看不出,項莊身上,有什麼不同之處,可父親為何,一再與此人攀談,甚至,有種說不出的詭異,如此沉思片刻,張不疑舉杯笑道:“項莊兄,你我初次相識,我敬你一杯。”

項莊起身,與張不疑對飲,二人喝幹杯中酒,張不疑幹笑道:“既然項莊兄說,你對樂曲沒有研究,那我想,項莊兄平時,對文學一定很有研究。”

張不疑的話,有著濃重的火藥味,項莊心中不悅,但臉上沒有表露分毫,隻朗笑道:“項家世代為楚將,家教森嚴,我所學的,也隻是皮毛,但叔父自幼的教誨,卻不敢忘。”

“哦?……不知項莊兄所指的教誨是?”張不疑剛一開口,項莊卻朗笑道:“文能提筆安天下,武能上馬定江山!”

項莊話一出口,大家不禁鼓掌叫好,張良也在心中慢慢品味著項莊的話,文能提筆安天下,武能上馬定江山,這是何等的氣魄,不愧是將門之後,如此想著,張良的目光不禁落在了項伯的身上,朗笑道:“項家不愧是將門之後,我看項莊世侄的前途,將不可限量!”

“公孫兄客氣了,小孩子胡言亂語,不可當真。”

張良見項伯謙虛,擺手道:“項兄此言差矣,已我所見,項莊世侄前途無量,項家必會再興……”

屋內,再次響起眾人的朗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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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席散後,公孫府又一次恢複了往日的平靜,張不疑代替父親,送項伯等人回東院,並安排下人,給項莊準備房間休息,而張良,此時已有些醉了,使得他不得不獨自回到房間,小坐一會。

從項莊刻意回避自己有關樂曲的問題來看,項莊似乎真的知道些什麼,但他又刻意避開自己的話題,這讓張良心中,多少有些不悅,可這並不代表,項家已經知道自己的身事,否則,項伯與自己相處這麼多年,必然會露出蛛絲馬跡。

如此想著,張良不禁深深的歎了口氣,不自覺的向桌案看去。

一本太公兵法擺放在張良麵前,這些年,張良始終苦讀此書,希望他日,能有機會複國,而當年,自己走投無路,迷茫無助的時候,曾在橋下,遇到一個奇怪的老者,他的言行舉止,都很怪異,讓人百思不得其解,但老者卻在當時,無緣無故贈送給自己一本書,一本可以改變自己命運的書,這本書就是此時擺在桌上的太公兵法。

老人贈書的時候曾言:“爾若熟讀此書,可為王者師,十年後,當佐命興國。”

僅僅隻是數語,卻讓張良複國的欲望日漸加強,一天比一天強烈,而今天,項莊的一席話,更讓張良感慨,若自己的兒子不疑,能成為文治武功,樣樣精通的人,何愁暴秦不能推翻,韓國不能複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