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魏咎提著酒壺,猛喝一口,似乎意猶未盡,剛要開口,一旁,周市已忍無可忍,幹咳一聲,想要打斷魏咎,魏咎卻伸手,阻止了周市,繼續說道:“想晉朝滅亡之後,魏,趙,燕三家平分晉土,從春秋五霸到七國紛爭,其中,又以我們魏國最為強大,可後來,天不遂人願,秦朝統一了六國……”
魏咎長歎一聲,聲調太高,情緒略顯激動:“可不管秦朝如何強大,魏國不能就此滅亡,我與弟弟,流落睢陽,若不是周伯伯和李叔叔的輔佐與幫助,恐怕我們魏家將會就此落魄,所以,不管日後如何,隻要我魏咎依然活著,就不會忘記魏國滅亡的恥辱,我一定會劍指秦土,複我山河,周伯伯就是丞相,李叔叔永為太尉,決不相負……”
魏咎越說越離譜,周市臉色極為難看,他輕咳一聲,看向李岩,李岩會意,立刻起身,拱手笑道:“魏公子喝多了,我送他回去,今日招待不周,還請見諒。”
說完,李岩大步走到魏咎身前,奪下他手中酒壺,攙扶著將他帶走,屋內再次陷入安靜,不久,周市舉杯,笑道:“今天的事,真是不好意思,來,我再敬二位賢侄一杯。”
杯中酒喝盡,項莊與張不疑紛紛起身,拱手笑道:“今日多謝周伯父盛情款待,我二人就此別過,他日有機會再來拜訪。”
魏咎在酒席上胡言亂語,周市也無心飲宴,隻得起身歉然道:“那好,過幾日,我定當補辦酒宴,為二位賢侄送行。”
“有勞周伯父了。”二人再次抱拳相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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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周府,二人行走在街道上,此時已是下午,街中行人不絕,非常熱鬧,行有一段距離,張不疑回頭望去,已經離周府很遠了,這時,他不禁笑道:“魏兄今日,一番肺腑,真是讓我刮目相看。”
項莊也在這時笑言:“魏兄豪爽,城府不深,此人可交。”
二人皆大笑,這時,二人已走到一家鐵鋪前,項莊想起張良所贈的偃日弓,這把弓是四石硬弓,雖然項莊準備日後把弓箭還給張良,但眼下,自己還需要使用這把弓,所以,必須做幾支鐵箭頭,才能更好的運用此弓,如此想著,項莊不由抬頭看向了一旁的鐵匠鋪。
在春秋以後,鐵箭頭逐漸被秦軍運用,但七雄爭霸的時候,鐵箭頭僅僅隻有秦軍在使用,各國,依然用著銅箭頭,而此時,秦朝一統江山,鐵箭頭已不是什麼秘密,在這種普通鐵匠鋪,應該可以買到鐵箭頭,如此想著,項莊回身看向張不疑,笑道:“公孫兄若是累了,先回客棧吧,我想進去走走。”
“難得項兄有此興趣,我便陪著項兄進去看看。”張不疑指著鐵鋪笑道。
剛剛邁出幾步,張不疑又笑道:“項兄以後叫我不疑就行,不必太客套。”
“這樣也好。”項莊笑道。
進入鐵匠鋪,是一家五十平米的鋪子,四周擺滿了青銅劍,有一尺和兩尺的短刃,有三尺短劍和四尺長劍,最長的,還有秦軍經常配帶的五尺大劍,但這些劍,都是已青銅鍛造。
項莊四處看了看,走到火爐旁,鐵匠此時正在向爐內添加銅礦石,回身看到了項莊與張不疑二人,不禁笑道:“二位客官,想買點什麼?”
項莊見鐵匠身材魁梧,一看,就是老匠人了,不由笑道:“我想問問,有沒有鐵箭頭?”
“鐵箭頭?”鐵匠不由笑道:“鐵箭頭當然有,不過,價格會很貴,我建議,客官不妨購買銅箭頭,價格實惠。”
“可銅箭頭的穿透力遠遠遜於鐵箭頭,這點,大叔應該是知道的。”項莊笑言,卻是鐵匠,愣愣的看著項莊,不禁一豎拇指,朗笑道:“看來,是個行家。”
項莊回笑道:“隻是略知一二罷了。”
不久,鐵匠把剩餘的銅礦石扔入爐內,這才回身,在一個鐵箱旁,找出了七支已經做好的羽箭,遞給項莊笑道:“這是我之前做的,如果客官覺得可以,我這幾天可以為客官趕製幾支。”
項莊接過羽箭,用手摸拭箭頭,雖然略顯粗糙,但菱角十分鋒利,這種箭頭,在這個年代,應該已經算是不錯了,便欣然笑道:“這七支羽箭我要了,如果在需要,我會來找大叔訂做。”
鐵匠朗笑道:“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