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一起去。”何弦歌說道,她的手不自覺地攏了一下頭發。
薛海笑了笑,忽然說道:“你知道不知道?你一緊張就容易攏頭發。”何弦歌慌忙又攏了一下,停了一會兒, 薛海說:“你留在這兒吧。”
何弦歌搖搖頭說道:“我知道,我沒有處理這種事情的經驗,但是我也想幫忙,不想什麼都不做,坐享其成。”
薛海阻止了何弦歌繼續說下去:“現在不是坐享其成的問題,而是生死存亡,假如跟你一起去,那麼一旦出現問題, 事情就麻煩許多。所以,你留在這兒。 ”
何弦歌急了說道:“我現在很厲害了,你看。”說著隻見她一掌拍向了一塊石頭,那石頭啪地一聲碎裂成了好幾塊兒。 殺無盡搖搖頭說道:“你用力不對。”說著扔起來一個約莫有三四歲孩童拳頭大小的石塊,左手一揮,石頭在空中碎成了粉末。
何弦歌目瞪口呆。
“好了,現在不是讓你們顯擺的,回頭再說。弦歌你就留在這兒,哪都不要去。”
何弦歌低下頭明顯不是十分開心。薛海無奈地歎口氣說道:“好了,你跟我去吧,有人幫忙說不定也好點。”
薛海帶著何弦歌從桃芷山上下去,路上沒有燈光,兩人走路深深淺淺的,一個不下心就會滑下去,走了半個多小時才山頂走到了渡春橋的旁邊。 渡春橋是一個比較古老的橋, 修建於清末,橋下便是緩緩流淌的澗河,這河是一個小河,全長也不過是數十公裏,源頭是西部群山中, 盡頭就是清江。
兩人來到河邊時頓時傻眼。此時哪裏是緩緩流淌的河水,而是湍急無比的河水。橋已經被淹沒, 連橋墩都沒留下,如果不是橋旁邊的道路,薛海也不敢判斷這就是渡春橋。
“這……怎麼辦?”何弦歌不知所措,看著河水裏不斷地泛起白色的浪花,滾滾如沸。河流稍微平緩一點,也能從橋上走過去, 現在水流這麼急, 走過去恐怕立刻就被衝走了。
薛海沉思了片刻,說道:“我下去試試,看能不能走,不能的話,得想起其他的辦法。”
何弦歌擔憂地說:“你小心一點。”
薛海說道:“不用擔心。”
水麵已經上升了不少,道路上也被淹沒了,薛海沿著道路,摸索著向前走去,天色已經微微有些發亮, 六月天天色也長了不少。這是唯一的好消息。
趁著微微的天光,薛海沿著道路摸索過去,不一會兒的功夫便摸索到了河邊,再往前走就是渡春橋,從水麵上來看, 渡春橋的水應該無法沒過薛海的頭頂。
他小心翼翼地探路,緩緩地向前走。水迅速沒過他的胸口,到了肩膀處也就停下來了,看來這裏的水還行,不是太深。
往前走了兩步,水流的衝擊速度也能承受,看起來並不是太快,薛海又往前走了兩步,誰知道這地方看著平靜,下麵暗流湧動,他沒準備,一下子被衝了出去。何弦歌在岸上捂住了嘴,心砰砰亂跳,等了幾秒鍾不見薛海的腦袋從水中冒出來,把她嚇壞了,先是叫了兩聲,然後跳到了河水中,她妄圖重走薛海所走的路。
剛下到水中,眼前忽然嘩啦一聲,從水中冒出來一個腦袋,何弦歌尖叫一聲, 差點沒摔倒在水中。
“別叫是我。”
何弦歌緊張的心情一下放鬆了起來,腿都有點發軟。薛海抹掉臉上的水說道:“不行,水流太急,得用點其他方法。”說著眼睛朝著其他的睇逡巡著,忽然瞥見在路邊有一大塊石頭,薛海立刻走過去抱起來石頭。
“你在幹嘛?”何弦歌好奇地問道。
薛海吃力地抱著石頭說道:“增加重量。”
這石頭的分量著實不輕,看起來得有二百斤左右,薛海抱著石頭走到了橋上,水很快就到了他的肩膀處,他站著不動了,對何弦歌說道:“我背著你過河。 ”
何弦歌走了上去,突然下沉讓她驚慌了一下,很快便鎮定了下來,手搭在薛海的肩膀上,爬了上去,心中那份慌張也消失不見了, 感覺很安心。
“抱緊,千萬不要鬆手。 ”薛海叮囑道。
何弦歌點點頭,忽然想到薛海看不到,又嗯了一聲算是答應了,薛海忽然咳嗽道:“你勒死我了。”
何弦歌連忙鬆開了薛海的脖子說道:“哦,對不起啊。”
薛海抱著石頭, 身後掛著何弦歌,這下如中流砥柱一樣,巋然不動。 走到快一半的時候,薛海心中的擔憂也都放下來了,這橋看起來還是非常安全的。
之前他還是一步一步探索著往前走,現在他貼著橋欄杆往前走,連探索的功夫都省了,所以走的速度可以更快一點。但是走到正中間,薛海又如同之前那樣邁步出去, 忽然之間身子往下一沉, 薛海連通背上的何弦歌一同沉了下去。
何弦歌入水便顯得慌張起來,薛海差點又被勒死。他的一隻腳踩在斷麵上,另一隻腳拚命地往後揮舞,隻是那腳在空中什麼東西也夠不著, 兩人歪著身子不斷地往下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