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之下,薛海另一隻腳也隻能下來,手中的石頭讓兩人快速地下沉同時也讓兩人不至於被衝走,丟掉石頭就意味著兩人被衝走,不丟掉石頭,則意味著兩人會被沉入三人那麼高的水中。
薛海的心情矛盾之極,說起來很慢, 但實際上過的很快。他必須要做出決斷。隻思考了不到一秒鍾的時間, 薛海便鬆開了手中的石頭,因為他找到了橋墩,有了橋墩他們便能沿著橋墩走,雖然更加艱難,可是總比沉入水底好太多了。
何弦歌緊緊抱著薛海,一點也不敢鬆手,很快她就感覺到肺部的空氣要用完了,張開咕咚就是一口水, 閉上嘴又沒有氧氣可用。
何弦歌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忽然在這個時候,薛海一把拉過來她,兩人雙唇相對,薛海一邊度氣給她,手一邊在她的肋下——距離右胸不遠的地方,點了一下,之後順著往下走,一直走到不可描述之處, 何弦歌又羞又臊,恨不能直接將薛海踹出去,可是薛海很快又重複了一下,這次是兩隻手同時。
何弦歌忽然明白過來,薛海這是在指點她如何運氣,靈氣經過這幾個穴道,便能極大地延緩身體所消耗的氧氣。她立刻收斂心神,按照薛海的指示,催動靈力,在這幾個穴道中走了一遍,很快地她就能感覺到,身體的氧氣消耗降低了很多。
薛海見她似有所悟,心中鬆口氣,他也很還害怕何弦歌將他當做色狼,從而忽略了其中的含義,看來這姑娘還沒有那麼不理智。
經過這一番折騰,兩人都非常累,但總算是將情況穩定,薛海摸著橋墩而行,避免被水衝走。這橋原來中間的位置被衝斷了, 其他的地方卻完好無損,要是不知道的話, 就會像他們一樣,一腳踩空。
很快兩人到了對岸,艱難地爬上去,薛海坐在地上大口喘氣,何弦歌也差不多,兩人都有一種死裏逃生的感覺。坐在岸邊休息了片刻,薛海看著還在上漲的河水說道:“走吧。”
何弦歌憂心忡忡地說道:“回來該怎麼辦?”
薛海說道:“回來再說。”
天色此時已經大亮,他們能夠看清楚腳下的道路,隻是這地方很少有人走,所以道路十分崎嶇,剛走沒多久,又下起了大雨,他們也隻能冒雨趕路。 這一段路非常難走,很多時候他們不得不自己開辟新的道路。
經過兩個小時的艱苦跋涉,他們終於來到了滑索處,這個滑索原本是用於度過澗河所用的,東岸是霧靈山,西岸過去再走一段路便能達到隔壁的鎮子,龍華鎮。
在渡春橋尚未建立 起來之前,兩個鎮子的人完全依靠這一滑索進行交流,渡春橋建立起來之後,滑索便被拋棄了, 已經十幾年的時間沒人用了。
這滑索其實就是一根鋼絲,上麵原先有滑索專用的護手,人抓住滑索, 哧溜一聲就滑到了對岸,說起來簡單,但是下麵便是 澗河,兩邊還有陡峭的山壁, 稍微一個不小心便是萬劫不複。
何弦歌看著上麵鏽跡斑斑的滑索說道:“這……還能用麼?”
薛海仔細觀察了一下, 這滑索不是用植物根莖編織的簡單繩索,而是鋼絲造就的。不過經過十幾年了,誰也不知道究竟能不能承重,他的心中也有些忐忑。 上前去整個人墜在繩索上,試試之後發現還可以, 於是說道:“還行。”
他看到另外一根滑索上還有個護手,是用木頭做的, 還挺結實的,泡過油,用個十幾年不成問題。因此便將護手遞給了何弦歌:“你用這個。”
何弦歌問道:“你呢?”
薛海笑了笑,脫掉了上衣,說道:“我用這個。”
何弦歌大驚:“這多危險啊。你還是用這個吧。”薛海搖搖頭,脫掉了上衣掛在滑索上說道:“對岸見。”嗖地一聲的人便滑出去了。
這頭的何弦歌看得膽戰心驚,不過見到薛海平穩抵達到對岸,何弦歌也鬆口氣。這裏的滑索在她小時候倒是也使用過, 所以知道如何使用,唯一值得擔心的就是這東西還能不能使用。
何弦歌一咬牙,將護手搭在滑索上,雙腳用力往前一蹬,人便離開了河岸,向著裏麵滑行而去。中途經過澗河,呼呼風生,當真是刺激無比, 想起小時候的事情。
很快她便到達對岸,薛海站在岸邊張開雙手迎接他,正在這時,手上忽然傳來哢嚓一聲響,何弦歌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但是心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兩邊的手沒有處在同一個高度上。 連忙腰部用力往前一甩,哢嚓脆響一聲,整個護手竟然斷了,依靠向前甩過去的力量,何弦歌往前飛行了一段距離, 但是發現這一段竟然還不足夠讓她站到懸崖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