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法坑她替他做事,看來治愈白小籮還得另辟蹊徑。
想著君無塵走前交代的事,孟玄德也不含糊,不再與她過多閑聊,將她帶去天靈池方向。
天靈池,是尋雪崖一處仙池,盈潤的漢白玉與清澈池水渾然一體,遠遠的看去就像是天山下的瑤池,泛著淡淡霧氣,隨著微風緩緩蕩漾。
在還未靠近天靈池前,白小籮便感覺到了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仿佛是花香。
她正巧回眸,發現在天靈池畔種植著許多白色小花,六角桃形小花瓣,中間的花蕊還泛著一點藍。從她那角度瞧去,就像是在池畔披上了一層厚厚的積雪,在孟玄德踩踏入內時,那些‘雪’便像融化了似的,朝兩旁挪開。
白小籮與吱吱兩個沒見過世麵的,瞬間“哇”了起來。
緊接著有風拂過,那些花萼旋轉著,每一朵花在這樣淡而迷離的霧氣中,仿佛是白蝶振翅欲飛。
孟玄德搓了搓鼻子道:“哎,造孽,這都沒見過,尋雪崖的美景還多了去了。”這麼想著,他不禁對這個童年缺乏關愛的白小籮,多了份同情。
他又看了看白小籮一眼,吩咐道:“這是尋雪崖自古以來的規矩。白師妹,你在這裏浸泡半個時辰,洗去凡塵汙垢,讓體內靈根適應此環境,過會你再來落霞峰處,找尋師兄我領取門牌。”
白小籮望了下邊一眼,這水看上去清澈透亮,從這岸上的倒影便可看出,此水絕對不淺,她不禁有些擔憂。
拉了拉孟玄德衣衫,憂心忡忡:“孟師兄,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一聽要問問題,孟玄德渾身上下的正義細胞都緊繃了。
他帶著那股老弟子的高傲道:“第一,不必寬衣解帶直接浸泡便可,但是除卻肉身,衣衫這種凡物都會被化為池底泥沙。
第二,天靈池的池水甘冽可口,沒有添加有毒藥丹也沒有尋雪崖弟子在此處大小解……”
白小籮:“……孟師兄,你真有經驗。”
“唉,造孽。”孟玄德歎了口氣,一臉慈悲道,“不是我有經驗,是曆年來尋雪崖弟子淹死的太多了……”屍體都能繞整個尋雪崖兩圈。
白小籮:“……”
人生處處有驚喜,人生處處有意外,。
她幾乎能夠想象的到,一群好不容易通過試煉的尋雪崖弟子,在天靈池沐浴淨身時,遇到了人生中首個“開門殺”。
“那些人……都不會遊泳嗎?”她弱弱的問。
聽著白小籮這番話語,孟玄德終究覺得她還是太年輕了。
那些年尋雪崖一年隻收幾名弟子,出尋雪崖師門,那些人都是佼佼者,然而有人的地方便有爭紛。入門者都因本身資質過高,而心懷傲氣,自然會有些不合。
再加之來尋雪崖的極有可能是不同根底之人,背後盤踞著不同家族勢力。
在這塊大陸上,死很簡單,也很不簡單。
看著孟玄德的眼神,白小籮隻覺有些迷霧,其實她最擔心的還是這具身軀。畢竟是木頭做的,她這麼跳下去會不會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