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籮一個箭步衝刺過去,奪過桌上茶盞,雙膝跪在君卿麵前,一派不懼生死的豪情:“師尊,請喝茶!”
仙尊啊,你就喝下這碗茶吧,隻要你喝下了這碗茶,你就是咱師父啦!從今往後,咱們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然而君卿不過微微看了一眼,便言:“此茶盞是本尊的,你拿它來敬,未免太失不敬。”
白小籮一愣,隨即把毒手投向了另一邊君無塵的茶杯上,還未動手,君卿仙尊便言:“借花獻佛,毫無誠意。”
“……”這不怎麼做都不對嗎?
白小籮沒想到頭一遭便碰著了軟釘子,她腦袋還有點發懵。不過錯在她,她也隻得認了。
硬著頭皮道歉到:“師尊我知錯了……”
不該看到你棵體的。
君卿拒絕的很是直接:“未飲拜師茶,本尊仍並非你師尊。”
“好吧。”白小籮軟軟的改了口,“仙尊,我知錯了。”
真不該看到你棵體還說出去的。
君卿仍是一副高冷姿態,冰涼涼地站在前方,二人之間的距離恍若隔了一條冰河。他睨視著白小籮,嗓音低沉清雅:“本尊可不知曉你何罪之有。”
白小籮這下不樂意了,挺起胸板追問道:“……那既然我什麼錯都沒有,你為何不肯收我為徒?”
君卿淡淡一瞥,把玩著手中藍瓷茶盞,目光沉寂如水:“未飲拜師茶,本尊憑何收你為徒。”
他的語氣很淡很清涼,仿佛炎炎烈日隻要聽聞他的嗓音,便能感受到一條小溪漫過心坎。
如此舒心,如此悅耳,也如此欠揍。
白小籮感覺自己像是被排擠了似的,低著頭不知如何是好,她想了半晌道:“是不是隻要仙尊飲下拜師茶便是我師尊了?”
君卿並未說話,隻是坐在椅子上,不置可否。
這情形看得孟玄德都焦急了,他附在白小籮耳旁道:“你有仙尊的滄雲袍,掌門將你收入尋雪崖已經是避免拂麵。仙尊這是半允諾,你隻管去做就是,還想什麼?”
白小籮點點頭。
如果真的能那麼簡單直白的話,別說給拜師茶了,她就想直接箭步衝去抱著大腿不撒手。
可是……
她戰戰兢兢地看向坐在紫檀木椅子上的君無塵,他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仙人的嚴謹與刻板。白小籮死過一次,一瞧著君無塵就覺得渾身上下不舒服。
再回首時,君無塵身旁的人已經不見蹤影。
“掌、掌門,這……”白小籮焦急了。
君無塵緩慢地闔上茶蓋,瞧了一眼君卿的背影,低低一咳,似笑非笑道:“你即入尋雪崖,本座便無趕你之由,剩下的,看你自己悟性了。”
簡而言之,他就算不收你為徒,也不能將你直白逐出。
——他倒是,很期待這麵前小女娃跟師弟的好戲。
師弟板著一張冰山臉已有數百年,一雙眼眸仿佛看穿紅塵。越是這般高高在上,越是想要讓人將他拉扯下深淵一探究竟。
“那、那尋雪崖內會殺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