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前是一個巨大的水坑!
來不及思考,白小籮身體已經騰空。
“嘭!”
溪麵蕩開巨大的水花,她一連嗆了好幾口,嗆到胸腔共振,腦顱共振時才勉強從水裏爬起來。
白小籮顫抖地捂住胸口,“仙尊、咳咳、你……你……”
“哦?”君卿微微側過眸子,湖綠色的瞳眸仿佛湖泊般澄澈,倒影著狼狽不堪的她。
美色下,白小籮本想脫出口的法克一瞬間壓抑而歸,取而代之的是麵上悻悻然的笑容,“仙尊,方才那有溪流您怎不提醒我一聲呢?”
“……無必要。”他轉過身子,繼續往前走,“反正以你的修為終歸是要掉下去。”
白小籮:“……”
——這一臉有早有預料的表情是腫麼回事兒?!
白小籮顫了顫身子,雙手環胸寒冷道:“可,可是仙尊呐,您都不說,您怎知曉我一定會掉下去呢?”你又不是預言家。
“哦,這簡單。”他嗓音低沉悅耳,目光沉靜如水地解釋道,“你若不掉下去,本尊亦會踹你下去。”
“……”為什麼她感覺背後越發地寒冷了呢?
“呃嗬,仙尊你在逗我吧?”
傳說中的仙人不一向都是以慈悲為懷呢,方才的話是她聽錯了吧?
仙尊消息2分鍾內還有撤回去的機會,你若否認咱可以當沒聽到,你依然是那白衣飄飄的美男子啊!
某仙尊微微思忖0.1秒,然後,果斷地將某蘿卜踹飛。
他站在岸上,微風拂著他白如月華的衣袂,漆黑墨絲從額前垂下一縷隨風而蕩,湖綠色的瞳眸依然冷若冰川,毫無波瀾。
“這下,可信?”
白小籮:“……”
仙尊,您的仙德去哪兒了?
看到她要墜河一瞬,非但不接住還閃開了。
閃開就算了吧,還踹了她一腳。
誰能告訴她為什麼好端端的一個冰山美男子,看上去這般惡劣不通人情啊!
未等白小籮喘口氣,君卿轉身便走,與方才不同的是,這次他走的速度慢了下來,仿佛在刻意等著她。
白小籮連忙屁顛屁顛的跟上去。
尋雪崖著實比她想象中大得多,她尾隨著君卿走了半晌都還未出落霞峰地界。
在廣袤的銀杏林中,外邊的晨光未能穿透,四邊還有溪流,有風拂來時,身上衣物又未幹,白小籮隻感覺腿腳發軟身子直哆嗦。
“哈、阿嚏!”
白小籮身形一顫,鼻涕便飛奔出去,“啪”地黏在某仙尊地衣衫上。
而某仙尊走在前邊渾然不覺,他甚至還回過頭來瞧了白小籮一眼,冰綠色的瞳眸中似有絲同情,他淡漠道:“冷?”
白小籮點點頭。
廢話,落水裏兩次能不冷麼。
君卿停駐了腳,攤開雙手,在玉白色修長的指尖中,燃起微亮的淡黃色光芒,仿佛有一隻橙色的螢火蟲停駐在他手上。
“過來。”他對她招了招手,“來暖暖身子。”
冰涼的話語中,有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溫和,像逢春時微微破冰的湖泊,冰涼卻也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