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華笙落試著調笑她,可她在那裏一點反應都沒有。
氣氛更加沉寂。
挺拔的竹子間樹葉颯颯作響,她蹲在那裏委屈得像一隻無家可歸的流浪貓。
“喂,小白,說話!”
“……”
“你說話啊你!”
“……”
“你再不說話,爺可把你衣服扔了哦?”
即使說出這樣的話,白小籮仍是蹲在那,將頭埋得低低的,雙手捂住麵頰,看上去十分悲傷。“……”
“該死!”原本想著戲弄她的華笙落此刻突然覺得心底一陣煩悶。
他走上前來,伸出指頭輕輕戳了戳白小籮腦袋。
可白小籮死命地將臉埋在雙膝之間,壓根不理會他。
“喂,你不會哭了吧,死蘿卜!再不理爺信不信把你紅燒了,就現在!”
“……嚶……”
聽著像小貓般嚶嚀的聲音,華笙落心底防線一瞬崩潰,揉了揉額角很是頭疼與無奈,“好好好,別哭別哭,我幫你撿回來醒了罷?”
“……嗚嗚嗚。”
白小籮沒有說話,但身影看上去更讓人難受了。
“真是——”
華笙落深呼一氣,大走幾步,將地上的衣衫拾起,拍了拍塵埃,蓋在白小籮身上。他站在她身邊別過頭:“……小白,起來了。”
“……”
“……起來了啊喂!”
“……”白小籮抬起眸子,閃亮亮地看著他,摟緊衣衫,咧嘴一笑:“哎呀,看不出啊爺,想不到你還是個好人呐!”
一張小臉幹幹淨淨的,有著得逞的壞笑,讓人忍不住想要狠揍一頓。
華笙落微微睨起眸子,柳葉般狹長的雙眸冷似利刃:“……你騙我?”
這話語冰涼,絲毫不遜色於君卿。
白小籮瞬間隻覺腦後勺開始發麻,逞強道笑:“那啥,爺是您戲弄我在先的,我這個這個一下下也不算騙吧?”
然而,華笙落已然甩出手中刻刀,流暢形線條在月夜下顯得尤為淩冽。
“……你,你你想幹嘛?”
他冷笑一聲,眸光陰寒:“你說呢?”
“我,我說……哎喲!”
他未給她逃跑的空間,一把攥住肩側,刻刀刺入背脊“刷”地劃下。
冰涼的液體滴落在她背上,而身後的須子扭了扭,“哢嚓”一聲,斷在地上。
白小籮看著地麵上不斷翻滾的須子,背後劇烈的疼,她戰戰兢兢地望向他:“你……”
他微微一笑,意味不明地看著她:“你難道未注意到這裏靈氣十分充足?”
“什麼意思?”
他微微垂著眼睫,擦拭小刀的動作輕緩且曖昧:“原本這斷掉的須子,是不會長出的。但你體內藏有萬木之心碎片,加之無月峰靈氣過盛,所以……”
他身子突然俯近,震了她一跳:“所以,你最好當心些,靈氣過多會加速你體內根須生長。”
在他說話時,斷掉的蘿卜須已被雕刻成一枝玫瑰,在他指尖輕輕地把玩著。
“所以,爺,您是要把這個帶回家……吃嗎?”她指了指自己的‘斷臂’詢問道。
華笙落誠然點頭:“嗯,不能浪費,畢竟你也是爺養出來的。”
吃,她可以理解,
可這一副衣食父母的語氣是腫麼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