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全然不給她辯解的機會,一手挑起她的下巴,逼迫得她直視他瞳眸,震懾而住。
笑意生寒:“你說……爺下麵像獼猴桃?”
白小籮果斷而又堅決道:“誤會!”
“說爺不能人道?”他似乎絲毫不肯放過她。
白小籮麵色一白,更是緊張,唾沫都險些嗆著自己:“咳咳,誤會、誤會!”
“還說什麼……”他頓了頓,不知是輕蔑還是冷笑,“要對爺下半身負責?嗯哼?”
——怎麼辦,怎麼辦,裝傻?
裝傻有用嗎?
“對了!”白小籮小臉紅砰砰,眼睛水汪汪地指著某處道:“爺你快看,今晚月亮好圓好大好……唔、唔唔!”
她方別過他瞳眸的臉蛋,便被他修長手指扼住硬生生捏了回來,逼迫得她重新對上他那鷹隼般的眸子。
她的臉蛋圓鼓鼓的,像一個大包子,在他手中捏得很有手感。
眼睛不停地眨巴眨巴,無辜裝得有很技巧,就連這嗓音也軟了幾分,萌萌道:“唔、唔爺……”
他勾起薄唇,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她,透過這一雙剔透眸子,似要將她看穿。
“你可以選擇繼續裝傻,不過……”
他左手中修長精致的刻刀在月夜下鋥亮,發光,陰寒的氣息從閃亮的刀鋒透出。
他歪著腦袋似笑非笑地睨著她:“不過你若做出一些讓爺不開心的事,爺便斬斷你一根手指。反正沒事,抑製生長符咒天亮才會生效。而你的傷,天亮前便會好起來。”
“如何,要試試嗎?”
“……”白小籮聽聞,顫巍巍地往後靠,可她早已被逼退維穀,身後是一片竹林。
她稍往後退一步,依靠著的竹子便發出窸窣瑟瑟聲。
原本還算活躍的氣氛,此刻已冷到極致。
背後的竹筒硌著她的背脊,她再難受也不敢動彈一分。
“怎麼?”他纖長的睫毛微微一眨,身後似有無數片竹葉瞬息而落,拂在他肩頭,他黑中泛紫色的瞳眸仿佛妖孽。
嗜血,無情。
“難道……你還沒考慮好嗎?”他問。
刻刀輕拍在她的麵頰上,臉蛋被他右手緊緊扼住,身體也都僵了,不敢掙紮。
似認命般,聲若蚊吟,“爺……我,我錯了……”
“嗯?”他偏了偏頭,眉梢微皺,“你說什麼,我沒聽清。”
刻刀貼在臉蛋又近了一毫,冰涼的觸覺讓她左頰幾近凍僵,死亡的恐懼撲麵而來,仿佛攫住她的喉嚨,要將她往深淵裏拖拽。
她是真害怕麵前這人,
猜不透,琢磨不到。
看似有情,卻又冰涼之極。
她勉為其難地壯大了嗓子,低喊道:“爺,我錯了!”
“大聲點!”
“我錯了!!”
“——聽不到!”
她被逼得眼角溢出淚水,竭盡全力哭喊道:“爺,我真的知錯了!!!”
當她嘶吼完一瞬,隻覺嗓子眼都幹涸了。
身體渾然失重,原來她在喊的同時,腳下踩空……
……
……
後邊好像……
是水啊。
她側過眸來,發現華笙落紫眸中閃過一絲錯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