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籮搓了小須子,她頭上的頭發沾了太多水,濕噠噠地貼在背上,觸覺有絲像蘿卜葉。
“……”
氣氛變得有些莫名冷淡。
華笙落不知自己為什麼做,他就是看著她這模樣,覺得心頭煩悶。
這樣的氣氛吱吱也覺得不舒服,它拉了拉白小籮衣角,跟著躥上了她肩頭,蹭蹭她臉蛋道:“老大冷麼吱?別怕,蹭蹭就暖和了吱。”
說著,它身體卷成毛茸茸的小球,在白小籮肩脖處滾來滾去,原本幹淨蓬鬆的絨毛都成了濕淋淋的小肉球。
毛發蹭得白小籮脖子癢癢,原本想憋著卻也忍不住“咯咯咯”發笑。
小手指摁住它的小身板道:“吱吱,別鬧了,好癢啊。”
“唔,老大冷,吱吱蹭蹭,蹭蹭就不冷啦。”吱吱眨巴眨巴小眼睛,毛絨一團幾乎要融化了她的心。
畢竟是自己有錯在先,她也害怕再變回一根隨時都會死的蘿卜。
他們二人哪兒是什麼朋友,隻是一個從主關係罷了。
吱吱看著白小籮並不說話,似乎還在發抖,它著急地看著一旁的華笙落,呼喊道:“大頭,你還愣著幹什麼,老大她很冷噠吱,快來蹭蹭!快來蹭蹭!蹭蹭她就暖和了。”
“……呃。”白小籮一怔,有些尷尬。
“大頭?”華笙落有些怔然。
而吱吱翻滾著毛球,揮舞著小爪子又蹦又跳:“那便老頭,老頭,老大的頭,落水很冷的吱,不及時把水蹭幹會死掉的吱!”
它翻滾過去,拽了拽華笙落衣袂,眼睛裏亮晶晶的:“嗚,你忍心看老大死嗎?嗚……”
身子不擦幹會生病倒是真的,隻可惜她是一個蘿卜,不會生病,也不會死掉。
但即使如此,她看著吱吱那麼著急的模樣心頭仍暖暖的。
至於華笙落嘛,這個就——
她緩緩地抬起頭,朝著他站著的方向望去。
四周空蕩蕩的,竹葉隨著風而簌簌飄落,地麵灑下一片月光,仿佛很靜,很寧長。
背後突然伸出了一雙手,便已被人緊緊地,緊緊地環擁住,讓她頭倚靠在他胸膛,聽聞到‘咚咚’、‘咚咚’的如同擂鼓般心跳聲。
是他緊緊地擁住了她,不給她一絲掙紮的機會,她冰涼的身子仿佛在他觸碰的一瞬間變得溫暖起來。他胸膛輪廓印在她背脊上,結實的肌肉還有他的心跳,也這一瞬傳達而來。
吱吱瞧了,兩隻耳朵豎立起來,十分興奮地拍著小爪子:“大頭幹得漂亮!”
至於她會不會死什麼的,他本就知曉,卻還因為吱吱的話語而抱住她。
是為了捉弄她罷,這樣的話也太惡劣了罷。
她不知該如何是好,下意識地想要將華笙落擁住自己的手挪開。
可還未行動他便——
“這樣……暖和了嗎?”
他埋在她身上,臂膀寬厚又結實,用自己的身體一點點地溫暖著她。嗓音低沉且磁性,略微帶著一絲嘶沙啞,讓人……麵色潮紅。
“……你。”她的手驟然停在那裏,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