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白小籮比劃比劃拿著肚子裏幾兩墨水解釋道:“就是……就是那個啥,讓所有人都幸福的主義!”
“所有人都幸福?”他注視了她半晌,似是輕蔑似是不屑,然而他也沒說出什麼禪語來,勾了勾唇:“也好。”
也好?
什麼意思。
他說這話時有種微妙的讚同感,哎,等等,好像有點往奇怪方向去了。
待白小籮反應過來時,君卿已將眉間上的額墜緩緩地取下,擱置在手中。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雙眸中有著悲天憫人的情懷,卻是一層薄冰封住,對她伸出了手,拉過她的衣袖。
修長玉手撫在她額間,他冰涼的掌心在緩慢地發著柔和的光,青玉墜擱在她額間,冰得她虎軀一震。
君卿注意到青玉墜靠近白小籮時,迸發出白色微光,似是要與她融為一體。
他滿意地抿唇,望著她就像是欣賞某樣事物:“你叫什麼名字?”
“白,白小籮。”
“可是‘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薛荔兮帶女羅’的蘿?”
白小籮(假裝聽得懂):“……呃,不是。”是籮筐的籮。
他雙眸微眯,會心一笑:“是‘山水迢迢唱罷日,願入凡間步塵籮’罷?”
白小籮(持續假裝能明白):“仙尊,您可真厲害!”
“白小籮嗎。”君卿垂著雙眸,從唇齒念出的名字仿佛有特別魅力,令人心神蕩漾。他看著她,驀地笑了:“即日起,你便是我君卿弟子,無月峰下第一人。”
她聽聞,身上汗毛根根立起,結結巴巴道:“仙尊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
一個冰山,萬年不笑,突然笑了。
什麼意思?
你說什麼意思,你說還能有什麼意思!
——特麼不是在算計人,就是在算計人之中呐!
“你啊……”他微微一笑,讓人入沐春風,然而身子卻凍於寒淵,“不是說想要讓所有人都幸福嗎?恰好,本尊現在,略缺溫暖。”
“……”白小籮懵逼了,她隻是隨口一說,他要不要這麼當真啊!
但、但是……
君卿仙尊這笑起來的魅力,簡直,簡直無法阻擋,阿西吧,她要融化了,融化了啊啊啊!
真是讓人下一秒去死都心甘情願呐。
然而,白小籮倒吸一口涼氣,淡定了。
哦,是那種頭腦充血,害得麵容紅得要死不活,然而身子僵得走不動路的淡定。
“仙尊,我現在表示突然不想拜師了,其實我覺得瀟瀟灑灑,飄揚入紅塵也自在得很。”
“嗯……無礙,可以給你考慮時間。”他看著她,麵容仍是笑著的,話語卻是不容拒絕的語態,“自然,除了尋雪崖無月峰,也無他人敢收你為徒了。”
——其實本尊很嫌棄你,真的很嫌棄你,但你是唯一超凡木靈根,勉勉強強收你為徒罷。
哦,當然你不願意也不勉強,誰讓本尊是好仙呢,但是別人收不收就不關本尊的事了。
這簡直是三千弱水隻取一瓢啊,這是她女主光輝生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