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挑眉,好似陰晴不定,“沒什麼……好看的?”
她之前還對他動過手,現在卻說沒什麼好看的,到底幾個意思。
渾然戾氣纏繞在周身,寒風瑟瑟,好似一片片銳利刀刃,她可憐兮兮地看著華笙落,突然猜想。
她如果說沒什麼好看的,肯定是傷了他男人自尊。而一般會露出龍柱給他人看的,鐵定遭受過陰影,拒絕他隻會讓他更難受。
可如果看了的話,她節操豈不是欠費停機了?
白小籮搓了搓小須子,淚汪汪道:“爺,如果您有特殊露體癖的話,我還是勉強能看看的,請你不要放棄治療。”
華笙落眼眸微眯,半晌,竟是一笑。
“你真有意思。”
白小籮小腦瓜瞬間當機:“……”
爺,這是,誇她嗎?
一旁吱吱順著藤蔓小心翼翼地爬下,嘴上銜了一根黑色絨羽,待它一把跳下時,跌入泥潭裏打了幾個滾,連帶著羽毛都裹上泥濘。
它望著站那的白小籮與華笙落,一甩頭上泥濘,小爪子叉腰,指責道:“老大、大頭,你們看著吱都不來幫吱,吱在也不愛你們了吱!哼吱!”
她瞧了也顧不得華笙落說的話,連忙跑去,腿上一陣撕裂的疼,她心疼地將它從泥堆裏捧起,拍了拍毛發。
“你方才不在就是為了找這個?”
不提苦厄之羽還好,一提吱吱滿麵委屈,眼淚花子跟著落。
“嗚嗚,老大你太傻了!你明明可以不幫他們的吱,就算那該死的秦嬌是唯一會火係法術的人又如何,老大你完全可以讓他們都不過關的,嗚嗚嗚……”
它抱著苦厄之羽,小爪子理著上邊絨痕,眼淚一顆顆滾在上麵,“嗚,為了讓他們都過關,你想出了法子,可那死秦嬌卻,卻,卻……”
說著,它哽咽了,嗓子像是被魚刺卡了般,幹脆撒了羽毛坐在地上啜泣,“從那麼高的地方墜下,吱都險些以為你死了。”
白小籮拾起苦厄之羽小心翼翼地塞入囊袋之中,那一瞬,囊袋空空如也,仔細回想——
她墜落時衣裳似流花般盛放開來,手中的囊袋也隨之打開,裏邊的苦厄之羽飄落而出,緊接著繃帶也隨之掉了下來,還有虎眼……石頭?
--竟然是石頭?
明明她是可以活下來的,明明是可以的……
她苦澀地將囊袋合攏,撫撫吱吱的小腦袋,小心翼翼地蹭蹭,“謝謝你。”
“嗚,謝什麼,都是大、大頭救的你……”
白小籮緩慢地轉過身來,看著身旁的男人。
他靜默地站在那裏,背對著清亮月光,四周幽黑的樹枝,枯木還有隨風搖曳的草葉都成了他的背景。
月色照在他暗玄色衣裳上,渡上一層淺色銀邊,連同他那發絲亦染了霜華,落在額前絲絲分明。
纖長的睫毛上落著點點辰光,淺紫色瞳眸中深若幽潭,卻在與她視線相撞時,薄唇勾起淺淺弧度,有似促狹意味,“怎麼,想以身相許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