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為什麼會收她——難道僅僅是因為滄雲袍之事嗎?
寧雨燕瞧見了白小籮,拉了拉鬥篷跟著走了過來。
“小籮。”
白小籮略驚愕,“雨燕?你在這裏,整個殿中都沒尋著你,我還以為你不在……”
然而此次典禮所有弟子都是必須要來的,她又怎可能不在。
她笑了笑,道不清真偽,“我坐得離後遠了些,想喚你,讓你瞧見,可你又不是不知曉,清泓殿如此莊嚴神威,誰又敢多嘴多舌呢。”
話說的倒是如此,可白小籮總覺得心底一片涼。
不過……他們是朋友,如果不是寧雨燕跟她說些消息,她也辦不到的吧——白小籮潛意識地替寧雨燕找尋借口開罪。
瞧著白小籮發怔,寧雨燕拉了拉白小籮衣袖道,“明日縹碧峰收徒儀式,你這衣裳可不行,我哪兒還有套你先湊合著穿罷。”
明明是好心帶笑的話語,白小籮卻搖了搖頭,“孟師兄說他那有新弟子門派服,我幹脆穿那個罷,也省得脫來換去。”
寧雨燕看向孟玄德,而孟玄德也恰巧看著她,略帶爽朗的一笑:“你這總穿一襲黑鬥篷也不大好,孟師兄作為引門弟子,亦是要去拿衣袍下發的,你也順道隨我拿一套如何?”
“這……”
寧雨燕抬著頭,看著孟玄德,他臉上全是一派好意,哪怕瞧見了她麵上的瘡疤神色也仍是不改半分。
把她,當做與常人相同的人。
她急迫地低下了頭:“那便謝過孟師兄好意了,隻是這般不會擾到孟師兄嗎?”
“沒呢。”孟玄德戳了戳鼻梁,若無其事道,“反正也是給小白師妹拿的,一個人是拿兩個人也是拿,算不得礙事。”
寧雨燕低低一伏,說不清什麼情緒,“……如此也好。”
白小籮倒是咧嘴一笑,看著孟玄德眨了眨眼,“孟師兄啊,我餓了,包飯否?”
孟玄德遙想到白小籮以往蹭飯的架勢,那次膳食居一日的表現,也顧不得麵子,硬著頭皮低聲道:“師兄近日……囊袋羞澀。”
白小籮拍了拍肚皮,悻悻然,“好吧好吧。”
“我那還有三塊紅糖燒餅,要不……孟師兄也沒吃的話,一齊嚐嚐?”寧雨燕這般說著,從懷前包袱中掏出三張,白麵微硬,像是被烤過的餅子。
那餅子形狀揉得極圓,質地也細,可見做者擀麵功力不錯。
白小籮見了簡直眼睛發直,天知曉她多久沒吃東西了,摔下山崖,到今日筋疲力盡地跑,未時又在這兒跪坐,已經餓的頭腦發暈,口水都要冒出來了。
寧雨燕一人分了一張餅,白小籮摸在手裏,忍不住拿小臉蹭了蹭,把之前的事忘的一幹二淨。
“嘿嘿,謝謝雨燕。”
“謝什麼,朋友啊。”她說。
白小籮聽了也不客氣,一口咬下餅子,在嘴裏嚼了嚼。餅子用老麵做的,故而發硬,又加之發了許久,但一點都不影響它的口感。
尤其是這紅糖,溢出的甜雖是硬了,嚼起來可是脆崩崩的,唔,唔!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