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籮三兩下就啃得隻剩核桃般大小,捏在手中,看了半晌,都舍不得再多下一口。
她餓是餓,可吱吱也沒吃啊,還是……留著吧。
孟玄德睨著白小籮這模樣,腦袋中無限循環“造孽”、“造孽喲”、“簡直造孽啊”幾個大字。
感覺她上輩子沒有吃飽飯,在試煉裏也被慘兮兮虐待過。
他不經思量,一臉同情地將手中餅子遞給了她。
白小籮見麵前突多一個大餅,眼睛睜圓了,隻覺得這是下毒:“孟、孟師兄你……”
“唉。”孟玄德歎氣,不過一個餅子,居然感動成這樣,真是造孽喲,
“……沒動過的,慢點吃。”
“哦,哦。”
白小籮接過餅子,張開血盆大口打算一口咬下,恍然餘光瞥見了麵色陰沉的寧雨燕。她連忙擦了擦嘴道:“這個……想必你也還餓,你吃吧。”
推己及人,自己都吃不飽,別人呢,可能吃飽了嗎?
“嗤!”孟玄德瞬間鼻血衝出,他忙用手捂住。
——可憐喲,造孽喲。
這女娃已經慘成這樣了,還心性如此善良,孟師兄,你不救她沒得人救了喲!
寧雨燕看著伸出的餅子停在半空中,她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麵色怪怪的,“既然孟師兄給你了便是你的,自己拿去吃罷!”
她眨眨眼,感覺有點像被嫌棄了。
直覺告訴她,這塊餅子燙手得很,還是不要為好,可是不要的話,又……
“咕咕、咕咕……”
媽呀,她真的好餓啊。
什麼英雄氣長,英雄氣短,她白小籮肚子一餓,那就是個小人,管你們誰吃不吃,她吃飽再說!
哼!就是這樣!
孟玄德:“……”
寧雨燕:“……”
二人注視著白小籮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行為,默默的,腦袋上冒出一圈“……”
寧雨燕雖表現得不計較了,可心底總有砂石,她看著孟玄德道:“孟師兄,你待白小籮可真好,餅子都分給她。”
孟玄德一愣,撓了撓腦袋道:“畢竟她是我師妹……”他頓了頓補充,“哦,你也是孟師兄的師妹。”
隻是小白師妹……腦子比較傻,需要多加關注啊。
聽著這一句師兄師妹,寧雨燕麵色有所緩和,還帶了半分笑,她羞怯地拉低鬥篷,言:“謝師兄。”
孟玄德:“???”
蒼天,謝他什麼?謝他什麼,無功不受祿啊!
他撓了撓頭,想了一陣,糾正道:“我姓孟,不姓謝,謝謝。”
此刻,輪到寧雨燕啞言了,她思來想去道:“孟師兄……很有幽默感。”
吃完餅子悄悄給吱吱留下一塊的白小籮,念著紅糖燒餅緣故,沒有直接拆穿孟玄德,而是默默道:“精神病人思維廣,智障少年歡樂多……”
孟玄德:“……呃。”
吱吱在白小籮衣兜裏默默的啃著燒餅,縱使什麼都沒聽懂,也跟著瞎晃腦袋道:“老大高見,老大英明。”
“……”
白小籮擦了擦臉上髒汙,身後便有人喚著她名字,一邊喚一邊踉蹌跑來,眼睛有些紅通通的,像是哭過。
“白小籮——白小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