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還算晴朗的天日驟然有狂風暴雨要來的勢頭,白小籮也不再笑了,就這麼看著她,毫無表情,毫無情緒。
這樣的白小籮看的她心頭一緊,分明是沒靈根的廢物,此刻她卻感覺到了危機,“……你,你!”
“我什麼我?”白小籮揚眉,無表情的臉上帶著幾絲詭異,“當初你把我踹下懸崖的時候,就應該想過萬一我還活著的事情。”
她擰過手中紅綢,登時秦嬌脖子間氣息一緊,呼吸難通。
她咬牙切齒,恨不得咬死白小籮,然真正的寒氣來源,在她身後,那濃烈的冰氣,使得她不得不懷疑,若是她說錯什麼話。
他會毫不猶豫地,將她殺死!
……原來是有個仙尊才會這般囂張啊。
現在局勢對她不利,求饒才是出路。
“放、放手!本小姐錯了,本小姐知錯了!”
白小籮也不是刻意為難人的那種,她鬆了手。
“你覺得,你錯哪兒了?”
秦嬌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有些憤恨,盡力掩蓋,“錯哪兒了,自然是……不該把你踹下懸崖不該……”
“錯!”她冷笑,“你錯的不是把我踹下懸崖,錯的是沒有直接殺死我!”
白小籮蹲了下來,捏著這一根紅繩,哪怕她隻是暫時借勢,但此刻的她,是強大的。
“你狠,可還不夠狠。我會比你更狠,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啪嗒!”豆大的雨點打在逐月殿屋簷上,清脆的聲音好似雷震,一串接一串的雨珠過去又跟著滑落而下。
她話還有半句未開口,便已被從背後環擁住。冰涼的玉衫摟住她的肩膀,修長的指尖觸碰著她的唇瓣。她轉過身來,隻瞧君卿垂著眼瞼,悲憫地搖了搖頭。
“仙尊。”
他的眼眸好似映著一片密集雨珠,眸光微閃:“說出口的話,做出的事,終歸要為其負責的。”
他頓了頓,喉結滾了滾,道:
“本尊在,再無人可傷你半分。”
她看著他的容顏,恍然若夢,不知真假。外邊的雨在不斷的下著,總覺得他該是無情才對,說這樣的話……
看上去真像玩笑。
縱使如此,白小籮也不禁愣神,勉強的笑了笑,“謝仙尊。”
“嗯。”他語氣淡淡地,說不出什麼情緒。
秦嬌看著這模樣自是不滿,焦躁地扣動著脖子上那根線,可怎麼樣都弄不掉,煩躁間連忙趁著他們二人不注意往林中跑去。
“仙尊,她不見了!”白小籮有些著急。
可別她喚出來就逃了啊。
君卿仿佛料到這一點,目光聚集在她手中的那一根紅線上,“她會回來的。”
果不其然,隻瞧著手中那一根紅線逐漸地緊繃,不斷地拉扯,將白小籮的手指帶向某個方位,然在這紅線即將斷裂一瞬,地麵驟顯橢圓形鏡麵。
秦嬌‘嘭’地從裏邊被拽了出來。
麵漲得通紅,嘴裏包著的一口鮮血‘哇’地咳出。
她盯著白小籮,雙眼已經血紅,惡狠狠猶如發狂野獸道:“白——小——籮!你究竟想要對本小姐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