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一次次容忍,一次次不礙事,使得秦宇總不覺有何不妥。
仿佛秦氏一族在人界行商囂張,在修仙界便亦是可以囂張
“——哈,哈!”他顫著,有些憤怒與不可置信,“再回尋雪崖?什麼意思!”
霍見作為君無塵收徒,他表的態便是君無塵的意思,他拂袖而邀:“請罷。”
“……你!你!”
其餘攀著霍見雙臂,勢要將他那抬著指路的手給折斷,然霍見怎麼著都立在那,一直保持著送客姿態,沒有笑亦沒有怒。
從未與尋雪崖撕破臉皮,總覺得尋雪崖能夠百般欺壓。
此刻突然斷絕關係,秦勳總覺有一絲不安。
畢竟秦氏作為最大的貨運商販,靈石流所,若是將今日之事傳出,沒有尋雪崖之震,隻怕是……
秦嬌害怕了,原本她便坐在後邊的轎攆中,眼見蒙著紗布,隻能聽著侍女傳聞殿內的情況。而現在,現在……
君無塵掌門將三叔趕走也還好,這下連九叔也要趕走,那她呆在尋雪崖豈不是——
“啊,小姐您不能下攆!!”
侍女跟著驚呼,可秦嬌早已抽身往落霞殿坎那奔去,她看不見,也顧不得撞到人,直直站在秦氏一族跟前,指著堂上人厲聲喝斥。
“君、無、塵!你作為一派掌門應最是清楚,非叛逆謀殺等大罪,不得將上行尊教廢除。你在位做掌門期間,秦氏一族給尋雪崖上下帶來了多少福潤!
如今你竟是無情與秦氏一族斷離,還講不講道理了你!”
秦嬌這聲質問如雷鳴貫耳,震得轟轟烈烈作響。尋雪崖素來以規矩而立,尊信無以規矩不成方圓之理。今日做法明顯是有些……
“講,怎麼不講。”君無塵坐在蜜結迦南木座椅上,端起一旁的熱茶,小小地吹拂一氣,霧氣隨之彌漫,一股清香。
“那你還敢——”
他合上茶蓋,擱置一旁,啪地打開玉片折扇,輕搖生風,“可是本座,不想講道理了。”
秦氏一族之所以敢這般囂張,無非是量得君無塵作為掌門顧及門派顏麵,亦是心係尋雪崖大局從不做對尋雪崖有害之事。
但今日……
君無塵搖晃著手中玉片折扇,劍眉下的星眸深如寒夜,“本座所處之事,並無半分不妥。曾對秦氏一族有所忍讓,並非秦氏一族可囂張之理。況且……”
他挑起劍眉,淩然道:“尋雪崖規矩是由本座定的,本尊願意同你們講,此處才有規矩可尋,本座若是不願意……”
鏗鏘冷冰刃交戟之聲,眾弟子手已緊握劍鞘,眸尖若鷹,隨時蓄勢待發。
圍繞在秦氏一族身側的是泠泠劍氣,帶著尋雪崖特有的森寒。
秦勳隻覺脖子後跟都在發涼,這些不過是尋常弟子罷了,此刻竟是有著如此強烈的冰勢。他們本想借著此機會同尋雪崖談判,讓他們讓步交出箜篌引,誰料竟是自己給自己使了個絆子。
而在寒氣的最中央,是那一襲月色白衣,他輕輕地扶著女童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