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著快到無月峰了,她遠遠地都見著了那邊的山尖,不由得有點興奮。
“那仙尊啊……”
“嗯?”他略微低下頭,似因為她的話嘮,麵色仿佛十分難看。
白小籮對了對手指,諂媚笑笑,“仙尊我不會被關虛域塔罷?”
他的氣息有些羸弱,“……不會。”
“哦,不會啊,仙尊你這麼好?”這太偏袒她了吧。
“那你……”
一瞬間她腳下的雲彩跟著散亂潰不成形,而君卿腳下的無琊劍亦是失了靈氣一般,踩在上邊搖搖欲墜,緊接著無琊劍就像一塊長鐵跟著往下墜落。
“哇啊啊啊——”
她驚叫出聲來,企圖攥住君卿的衣衫,而君卿亦是逆風朝下墜落。
緊閉著雙眸,麵堂發青,哪裏還是仙人之姿!
“仙尊,仙尊!”
該死!
她方才怎麼沒注意到他麵色都變了呢,這多是強行運功所致,現在好了,兩人要死了要死了。
她這麼摔下去,萬丈深淵隻要不碎成泥,應該還能活。
——可這仙尊呢,仙尊怎麼辦?
白小籮腦子亂得不行,兩人下墜的速度實在太快,風吹得她腦子發蒙,眼前一切都模糊不清,轉眼便要落入山穀之中。
臥槽,這山穀可不得了。
裏邊無數樹枝,都是些仙樹,硬若鐵枝,這要戳破肚子,那可就屍體掛著隨風飄了!
越是著急她背後越跟著發熱,眼瞧著往下邊墜落一瞬,仿佛身體後邊撐開巨大的翅翼,“轟”地一聲,朝著四旁伸展,就像是一道道鉤子攥住了峭壁。
然而她與君卿的身軀還在不斷墜落,那些蘿卜須跟著摩擦著岩石峭壁,不斷地發紅發熱,破碎斷裂開來,蘿卜汁與鮮血混合不斷地流淌。
一根斷裂另外的觸手須子跟著伸出,就像是種子紮入泥土般倔強。
四周風呼嘯著從耳畔躥過。
她後背疼的已經全然麻木了,最後須子勉強地紮入峭壁之中,君卿重重地砸在她身上,沉得很。
大部分須子都斷裂掉了,像脫落的頭發般,墜入山穀更深處。
她聽不到下邊的聲音,想必那裏也不淺。
仙尊壓在她身上,壓的她喘不過氣。隻瞧著他緊蹙著眉頭,麵色並不好看,仿佛身上承受著莫大痛楚。而他身上衣衫耷拉在她麵上,她幾乎看不清一切。
隻覺那濕漉漉的血水,順著他的衣襟往下滑,滴在她手臂……準確說,是觸須上。
癢癢的,還有點刺激感。
“呼,呼呼……”
平日裏看起來小身板的,也不魁梧啊,怎麼壓到她身上簡直跟十萬噸凍豆腐似的。
她扭了扭身子,發現背後的觸須能夠隨她心思操控。
這一幕十分相似,之前墜落入風語林時,她記著自己後背迸發出了觸須,隻不過最後跌倒在地上,失血太多她昏了過去。
這一次她竟然沒昏去,難道是她在無月峰呆的時間不少,吸噬靈氣增長了體力?
——她不得而知。
總而言之這是好事。
起碼她跟這仙尊都不用摔死在下邊。
更重要的是,
他不會壓著一灘蘿卜泥四處尋找他的徒兒……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