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十足的怒氣。
隱藏地深卻像是躲在洞窟裏的毒蛇,帶著戾氣與殘暴。
隨時都會讓人致命。
她不敢動,有些害怕地看著麵前男子,“他?”
他指的,是誰?
他仿佛更為震怒,肩膀都在瑟瑟發抖,紫色瞳孔裏縮得像一根刺,誰見都會被狠狠紮傷上一針。
“你拿到神樂了,體內靈力憑借萬木之心碎片突破了,還有處處維護著你的仙尊,現在日子過的可是舒坦?”
她有些害怕麵前的男人,仿佛是一條毒蛇將她緊緊地纏住,隻要他稍作不悅,她便會死在他手中。
“爺,我沒有,我沒……”
“——胡說!”
他手中刻刀猛地向前一分,冰冷陰寒的刀鋒硬生生地將她麵龐剜出血來,順著刀身一滴滴地滑落。
傷口迎了風,更是冰涼。
她疼得呲牙,有些憤然浮麵,卻瞧著那緊緊盯著自己的他,細長的柳葉眸裏,沒有睥睨,殘餘的是一片悲愴。
仿佛看到她,心都在生疼。
他盯著她,就像獵人盯緊了自己的獵物,一點都不肯鬆懈半分。
暗紫色瞳眸裏仿佛有晶瑩的東西在轉動,傲然地壓抑住,他說:“白小籮,你記住,你是爺的人,生生世世都是爺的人!不要妄圖麵前的一點幻象,就能將你帶去所謂的彼岸!”
“……”
天陰沉沉的,雲層壓得極低,天嗡隆隆地作響,驟雨將至。
他咬緊薄唇,眉宇輕蹙,仿佛十分艱難的哽咽道,“你同我,本該一直都在黑暗裏……”
“……”
黑暗,裏嗎……
無月峰上的翠竹葉一片又一片地被冷風吹落在他肩頭,他獨自一人站在這裏,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孤單的孩子。渴望著溫暖,卻又在排斥著這份情感。
明明麵前人已經殘忍,無情的像是一條巨大的毒蛇,每每當她好不容易掙紮上岸,他又能狠狠地將她拽入深淵。
這一刻,她看不懂他的情緒。
他難受的表情也在同樣折磨著她。
可是——
“爺,您說過了,我們彼此之間隻有利用,別的,什麼都不能妄想,你也什麼都給不了我。”
白小籮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盡量不讓眼淚落下,讓自己顯得狼狽。
“可是啊……我也並非傻子。爺您為了箜篌引,不惜利用我,犧牲我。如果你能多那麼一點溫柔,就算是黑暗,我沉浸在其中又有何妨!”
她猛地抬頭,眸裏有一瞬淚光飛逝,她看著他,渴望多一絲溫柔,哪怕是毒,她也願意被其蠱惑。
她明明很喜歡麵前的人了,她也能感覺到他也並不討厭自己。
可總是隔著一層朦朧的,看不清的東西。
他忽冷忽熱,總能將她玩弄於鼓掌。
在給她想要的溫柔時,又會極快地抽身離去,絲毫不留情。
“……”
白小籮的話已經說的十分明顯了,她已經表達出了自己的喜歡,隻要他對她的好,不是利用,就算是他承載著再大的苦難,她也會同他一齊背負!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