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月峰的風仿佛很冷,吹拂翠綠竹葉,在空中翻卷著,飄蕩著,難泣難訴。
他魅惑的柳葉眸落在她麵上,輕輕地看著她,仿佛很是動容,輕聲問:“小白,你是認真的嗎?”
從來沒有人,對他說過這樣的話,太過溫柔,太過溫暖,聽著就像是一句玩笑在刺痛著他。
她看不懂他的情緒,卻是遵從己心,咬牙道:“是!句句屬實!”
“嗬嗬嗬嗬哈哈哈哈哈……”他看了她半晌終是笑開了來,像是欣喜,像是狂歡,又像是……嘲諷!
他一把扼住她的喉嚨,將她逼退靠近竹子上,完全不給她半分呼吸的餘地。他胸腔微顫,眼眶中眸光微閃,“你之所以待我好,不過是你太弱!弱者屈服於強者,天經地義!”
之所以說得像是海誓山盟,是因為你根本就沒有選擇!如果有一天,你自己能夠主宰一切了,你一定會……”
他抿了抿薄唇,勾出輕蔑一笑,“一定會,殺了爺的。”
她隻是那一隻羔羊,被迫屈服於狼身下的羔羊。
而羔羊怎會對一隻窮凶惡極的惡狼有情感呢?
這是他的錯覺,
錯覺……
她被緊緊扼住,難以呼吸地看著他,看著滿身防備的他,不知所以。
麵前這人,明明很難受,卻要裝作的一副不在乎模樣,刺傷著別人,可她又有什麼理由給他傷害呢。
既然不信,便不信罷。
她也不知曉,這樣所謂的情感,能夠堅持多久……
“小白。”
他顫抖地抱住了她,緊緊地抱住,將頭埋在她肩膀處,就像是摟住自己最心愛的玩具,一絲一毫容不得他人觸碰。
他身上冰涼涼的,像是等待融化的寒冰。
那是一種,
與君卿仙尊截然不同的寒冷。
他身上的冷,叫做孤獨,恒久的孤獨。
他蹭著她的發絲,呼吸深深淺淺浮在她麵上,兩人胸膛貼近,卻感覺不到溫度。
“小白,答應爺,不要離開爺……拿到箜篌引,遠離那個人,可好?”
她是他的,
是他的。
就算不要,就算舍棄,也隻能是他的!
怎麼能夠,被他人觸碰,被他人占有呢?
“……”
“小白……小白……”
他抱著她,渴望她能給一點回應,緊緊的抱著,卻又不想她呼吸。
“……爺。”
白小籮僵硬著身子,沒有再去回擁著他,“你沒有辦法,你也不能主宰我的一切。”
華笙落胸前一顫,跟著挪開了頭,捧著她的麵,直視著她,“……”
“是。”她笑,笑的無情,再不對他有一絲留戀,“我是沒辦法主宰我現在的一切。拿箜篌引是無可奈何,在這裏修仙是無可奈何。但最後,我有了人身,我跟隨著誰,都是我的事!”
華笙落看著她,緊隨著,瞪大了眼,怒斥道:“——小白!”
她拍開他的手,冷不丁地轉身。
麵頰被他刀刃劃破的地方,還在不斷流血,畢竟,這不是人軀。
他既然不信她的感情,她又何苦癡癡地喜歡他,等著他呢,她又不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