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追去，也沒有別的作為，隻是輕喝一句：“小白。”
她停下腳步，心底的難受仿佛似湖水般，要跟著一圈一圈地彌漫而出，她攥緊了拳頭，閉上眼道：“你能不能別玩欲情故縱，我們隻是彼此利用的關係！我已經清醒了！”
她穿越來到這個世界，她也不是所謂的女主，也沒有所謂的光環加身，金手指大開。
她還是那個普普通通的自己，哪兒能奢望像是一顆璀璨奪目的明珠，受到眾人垂憐。
就算是他出現，給了她一個夢，也該結束了。
畢竟，
那位老者說過……
……
他與君卿，二人之間。
隻能……
……
“你我二人彼此利用——哦，的確無錯。”
華笙落站在原地，細長柳葉眸一瞬不瞬地看著她，聲音仿佛很輕，一點都沒有因她的離去而感到所謂的難過。
他反倒是靠著竹枝，身形隨之微搖，雙手環胸，挑起眉梢，戲謔道：“難道你以為，你與他之間，就不是彼此利用的關係了嗎？”
“……”
與他，指的是仙尊？
是啊，就算他對自己沒什麼意見，可她靠近他，也隻不過為了自己的人身，自己的自由，為了箜篌引，而並非是他。
可他的眼裏，看到的隻是一個……廢材無用的小徒兒罷。
他能利用自己做什麼呢？
她回頭，難受地反駁過去，像是挑釁般笑了笑，“利用？你以為人人都同你一樣？”
華笙落：“……”
她不等他開口，連忙搶先一步道，“就算是利用，我也心甘情願。”
“……”
華笙落沒有開口，仿佛空氣在這一瞬凝固了。她沒有再說話，故作鎮定地，離開了竹林。
她轉身的太快，離開的太沉穩。
看不到身後男子，那蹙眉掙紮的情感，以及那一份，所謂的喜歡。
……
……
白小籮回到無月殿時，沒想到仙尊已經在裏邊等著了。
她印象裏，仙尊應該早……去落霞峰了才是。
他端直地坐在那裏，即沒有看書，也沒有下棋，仿佛隻是這樣坐著，等著她歸來。
這樣淡漠的，高高在上冰冷的模樣，讓她不由得低下了頭。
他是不是……都知道了。
白小籮不敢想，她杵在門口，進也不是，出去也不是。
君卿招了招手，示意她過來。
她搖搖頭，咬緊了牙關。
空氣仿佛十分沉靜，君卿看著她的模樣，許久，又招了招手。
“過來。”
她搖頭，有些膽怯，“我，我不過去可以嗎？”起碼站在外邊，逃跑幾率大啊。
“不行。”
他的語氣不容質疑，盯著白小籮，蹙起長眉定定道，“你站著很礙眼，所以……”頓了頓，“坐下來說。”
“……”
白小籮已經心如刀割了。
仙尊啊仙尊都這個時候了，您幹脆快刀斬亂麻給她一刀讓她去死好了，站著坐著還有啥區別啊！
然而師命不可違。
她隻好硬著頭皮，本著多活一秒是一秒的精神，走了過去。
盡量端莊筆直地坐在那。
“仙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