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尊,仙尊仙尊,又是這兩個字。
君卿有些惱氣,盯著她沒什麼好氣地糾正道:“師尊。”
“是,師尊。”
話語上改的極快,兩人又相顧無言。
……
這時候誰先多開口說一句話誰便先輸了,可白小籮不管說不說很明顯都她輸了。
君卿看著她的眼神,冷漠,淡然,卻比尋常多了分探究。
“你的臉怎了。”他問。
白小籮聽了猛地一震,不愧是仙尊,是要從最邊緣的細節處來側旁敲擊,考驗她作為徒兒的誠實嗎?
她抿了抿唇,低頭道:“回稟仙尊,是被落下的竹葉不慎割傷的。”
君卿看了看她麵頰傷勢,伸出手來似打算治愈,可白小籮見了他就如同老鼠見了貓,忙地後縮一步,戰戰兢兢道:“謝仙尊好意,一點小傷,不礙事。”
“……”
君卿看著她,長眉一抖,“本尊不過是好奇,臉皮如此之厚,也會被竹葉劃傷。”
這樣似玩笑非玩笑的話語,聽得白小籮心驚膽戰。
正尋思該怎麼接下一句時,君卿開了口。
“你去見人了。”
“……”白小籮連忙跪下,“仙尊,其實我……”
他看著她受驚的模樣,仿佛更是惱氣,“所以你要拋棄本尊?”
“我——我並沒有,仙尊其實您……”
哎,等等,這什麼節奏,這什麼邏輯?
好像跟她想的不太對啊。
她抬起頭來小心地看了仙尊一眼,隻瞧著仙尊摩挲著方桌旁花瓶裏的花枝,有意無意地看向她,眼神中仿佛有一絲憤然,仿佛是……
“有了‘阿牛哥哥,就不要為師了’,這不是很尋常之事?”
他一直盯著花莖,卻仿佛是盯著那所謂的‘阿牛哥哥’,連兩指都在不由自主地掐著花枝,留下一道道淺淺的印記。
什麼阿牛哥哥?
白小籮猛地一顫,恍然想起簡直委屈的不要不要的。
“仙尊啊,你聽我說,其實那是——”
君卿別過頭,隻當白小籮要狡辯。月白衣袖一揮,驟然顯在桌案上,是一堆修仙必讀書籍。
“若非本尊在無月峰中設有仙石屏障,你豈不是要言那人從未來過?”
白小籮顫了顫,原來古代還有紅外線攝像頭啊,還好華笙落來是著的尋雪崖衣衫,否則……
她連忙道歉,“仙尊,哦不,師尊徒兒知錯。”
“嗯……既然知錯,把這些書都背上一背罷。”
他自認為不比尋雪崖任何一人差,可他的徒兒竟如此無眼光,歸結緣由。
肯定是她蠢。
既然蠢,就該多讀書。
多讀書,腦子就清醒了,不蠢了,知曉誰好誰壞了。
白小籮看著這一堆書,還要背誦全文,仿佛回到了二十一世紀被周樹人折磨的時代,那種快要忘掉,腦子跟身體都還在被迫記憶的感覺。
“師尊大人……”
她眼淚巴巴的看著他,企圖得到一絲憐憫,“跟你說,書看多,不好,腦子要廢掉的!”
而高高在上的仙尊對此置之不理,冷哼一聲,抖眉道:“腦子廢掉的前提,也是要有腦子。這書很適合你,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