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秀蘭擺脫齊子龍的追問糾纏,獨自一人爬上超市天台,囑咐眾人:“不要上來找我,不要偷看,要不然,他會變成石頭,被孤獨地遺棄在這個超市裏,永遠得不到救贖。”說完,特意狠瞪齊子龍,目光滿是警告。
齊子龍舉起雙手,示意他保證乖乖聽話,至於誠意如何,大概他自己都說不準。
陳秀蘭冷哼一聲,一躍而起,淩空虛踏,整個人上躥,衝開之前被她解鎖的玻璃天窗,飛抵屋頂。
“他們老陳家,什麼時候開創這樣絕學?”早些時候,齊子龍臨窗俯瞰天女散飛鏢,尚不知是她,知時事過境遷,雖然聽說她一身本事,遠不及如今再次親眼目睹女俠風範,內心更加震撼,不禁瞠目結舌:“尼瑪,赤裸裸違反自然規則,法律不管嗎?”
楊明敏低笑一聲,抬起頭,滿臉好奇,搭話:“我們都以為,蘭兒出生武術世家,否則,就算金屬性異能增強飛鏢威力,也加持不出飛簷走壁的工夫。怎麼,看你不可思議程度,不比我們少多少,難道沒留下任何傳家秘籍?”
“她家的事,我怎麼知道?真有秘籍,能給我這種外姓侄孫捕捉風聲?”齊子龍聞言,認真思考片刻,摸著下巴八卦:“非要說,當年他們這支倒的確出過幾位赫赫威名的江湖前輩。”
楊明敏忙問:“誰?”
所有人豎起耳朵。
齊子龍環視一圈,得意洋洋:“陳家洛、陳近南二俠,如雷貫耳吧?”
整齊劃一的“嘁”聲如狗血淋頭。
“你落下一個,”頭頂突然傳來喜怒難辨的補充說明:“銅屍陳玄風。”
齊子龍噎一下,仰頭望向去而複返的陳秀蘭,被窗口瀉進的陽光刺得張不開眼,隻見一片麵目模糊,抬手遮臉,問她:“你不是走了麼,回來有事兒?”
陳秀蘭不緊不慢說:“我看超市庫存礦泉水不夠你們吃午飯,走到半路特意回返,準備把大巴的物資留下。誰成想,大家這樣津津有味,舔唾沫星子解渴。不錯,知道各位過得好,我就放心了。”說完,扭頭離去。
齊子龍愣,下意識看西牆處飲食,可以喝的,僅剩三瓶半水和一罐可樂。他們這幾天時時計算資源和人頭數度日,哪能不知,隻沒來得及盤計陳秀蘭空間有料,乍被她惡意提醒,不由跳腳:“小婊砸,那不是你一個人的東西。保管員私吞幫派集體財物,是剁指砍手的大罪。你還回來,爺爺法外開恩,饒你不死!”
陳秀蘭聽他罵罵咧咧,心情格外順暢。她展眼打量超市天台,地方朝陽,十足開闊,除西邊緊挨一幢3層小樓,周圍高層建築不多,距離相對較遠。唯一的缺點是隔一瓦房梁,底下人多眼雜。章九恭不必說,她行動前打過申請報告,來龍去脈交代門兒清;別人勿論,隻一個跳脫的齊子龍,正百爪撓心,難保他不想方設法鑽上來一瞧究竟。
想了想,陳秀蘭轉身看那3層小樓,抬腳踩牆上天梯,踏樓頂屋麵,四下一瞧,沒什麼問題,於是揮手放出許久不見天日的太陽能發電係統——
她的“轍”很簡單,汽油不好搞,便不搞以汽油作為動力能源的汽車。她的倉庫擺著一整套太陽能發電係統,趁傍午太陽正好,曬足3個小時蓄滿50°電。凡俗位麵商店隨便拉出4輛純電力發動汽車,均分下來,每輛汽車跑50公裏不成問題。而這裏跟南郊距離不過20公裏,中間不出差錯的話,天黑前到家,妥妥的。
3個小時,一個人枯等在冷氣寒風中,要多無聊有多無聊。她幾次三番躲進倉庫暖和凍僵的手腳,一開始蹲外守候時間略長,後來漸漸窩沙發不願動彈,偶爾冒個頭,確認太陽能發電係統運作良好且無人覬覦,很快縮回去。
一頓飯加幾杯茶的工夫,萬事俱備,隻欠出發。
陳秀蘭興衝衝跳下3樓,重新回到超市天台。
“什麼人?”
事實證明,沒有“飄然出塵”加持消音,“輕身術”也輕不到哪兒去。隻聽超市二層竊竊私語,在她著地刹那,了寂無聲。緊接著,下麵傳來齊子龍警惕的試探:“小婊砸?”
她“哼”一聲,掀開天窗,縱身飄忽而落。
十五個人圍聚上前,紛紛詢問收獲。
齊子龍一把扯住她的胳膊嚷嚷:“你去哪兒,這麼久?再不回來,我們自己想辦法走人,到時候,被孤獨遺棄的就是你。”
陳秀蘭眨眼,指一指天花板:“我一直呆在上麵,沒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