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白駒過隙,掌心的時間悄然而過。幾年時間晃眼而過,東魏人才輩出,朝堂上看似風平浪靜,其實私底下各為其主,自成一派,而將軍府早已被推上風口浪尖了。
“父親,此番聖上下旨是何意?兒子不明,請父親告知。”慕容翊疑惑地看著近日愈加蒼老的慕容初陽。“翊兒,如今的將軍府是被東魏上上下下所忌憚啊!皇上果真是高瞻遠矚啊,為了他心愛的女人的兒子也是費盡心思,早早的謀算好了呀!”慕容初陽看著那明黃的聖旨,唉聲歎氣許久。
一抹蒼老的背影在燈盞的微光下愈加沉重,凹陷的墨黑色眼睛瞬間睜開。“老爺,夜深了,該就寢了!此事明日再決定也不遲啊!”甄玉停下手裏的女紅,起身為他加了件外衣搭著。近日多半陰雨綿綿,花園裏的樹木喜滋滋地汲取著甘霖。起身立於窗前便可將窗外的夜色裝進眼裏,淅淅瀝瀝的雨下個不停,突然令他想起了頭一個慶陽節,喜得千金可謂是天賜福澤,可是沒人能猜到當時抓周禮那天皇上與他的密語,那是他必須藏在內心深處的秘密,甚至是帶入黃土的事。“玉兒,你且歇息,我修書一封給鳶兒。”
提筆落字,蒼勁有力,宣紙上隻有一句話。第二日清晨,慕容軒從白鴿的竹筒裏取出書信,一看,雙手顫抖著,書信滑落在地。慕容軒盯著掌心許久、許久。“二哥,二哥……”慕容鳶淘氣的拍著慕容軒的肩膀。慕容軒嚇得回過神,慌忙地試圖拾起掉落的紙條,卻不想,一雙纖細秀美的手先一步撿起,順勢打開,映入眼簾的竟是:“鳶兒,聖旨到,生辰至,代兄歸,父親留。”點起燈火,直至書信化為灰燼。兩眼望著窗外的竹林,沙沙的響聲繚繞在耳邊,常青竹青翠欲滴。“二哥,我該回了,從今以後東魏隻有將軍府的二公子慕容軒,隻怕再無慕容鳶這個名字、這個人的存在。”說完便轉身離開,連仲和喚了數聲小師妹都未得到她的回應,眉頭緊鎖地走進慕容軒的廂房。一隻腳踏進去,抬頭欲踏另一隻腳,可卻頓在那,遲遲未動。坐在輪椅上的青衣少年,不論時光走了多遠,無論身處何種狀態,還是擋不住他的風華。廂房裏檀香隨著時間的消逝慢慢的化成一縷青煙消散了,可卻散不去那股江水般的濃愁思緒。
“你們兄妹倆今日是怎麼了?怎麼都不應我,喚了好幾聲……”連仲和埋怨著嘀咕道,“還無視我,真是拿你們沒辦法……”“什麼?下山?”一句帶著哀歎的話語傳來著實令人震驚,此刻,連仲和的心是急切的,滿臉的不相信。可是,這的的確確是真的,將軍府來信了,我父親令鳶兒回家過生辰。兩個人坐著談論片刻,連仲和便借口師父找他有要事,回頭再過來看他就急急忙忙地走了。慕容軒扶著輪椅到門口,看著焦急的背影大聲說道:“鳶兒應該在竹林練劍呢,好好照顧她!”也不管聽到否就衝著遠去的白影喊。
竹葉在空中隨風起舞,沙沙作響,一束強烈的白光襲來,兩個人開始較量,刀光劍影,不分上下。地上鋪滿了竹葉,兩人席地而坐,青衣少年倚靠在白衣少年肩膀上,時而喜笑顏開,手舞足蹈,時而鼓著臉頰裝作生氣,扯著白衣公子的衣襟,旁人看來就是姑娘,哪裏是公子呢!“鳶兒,別鬧了啊!你現在可是慕容軒,這姿態隻會給給將軍府添麻煩!”連仲和正襟危坐,嚴肅地說。“大師兄,你今後可要去將軍府看我,否則我告訴師父去。哼,看你敢不敢凶我……”“大師兄我這不是怕你吃虧嗎,所以別忘記你肩上的擔子,以後不準在外人麵前這般姿態,否則,你把阿軒學的再像也會被人發現,可記得?”“是,慕容軒多謝連大哥相教,終生不忘。““可還好?嗯?”連仲和點頭,將準備多時的生辰禮物放在她手裏,叮囑了一句'平安,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