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王妃,到宮門口了。”新婚燕爾的夫妻兩人,肆無忌憚,魏庭宇慕容煙的手給父皇請安,不料數日之間掌管朝政的父皇竟坐在塌上咳嗽著,“給父皇請安!”皇上咳嗽不斷,身邊的公公麻利的遞過明黃的絹帕,咳出了一坨血,還是黑的。魏庭宇和慕容煙相視一眼,便知道今日的請安意味著什麼。
絮絮叨叨一番,皇上將一件雕刻著鳳凰的玉佩遞給了慕容煙,“這是你額娘的遺物,當初說著要留給你的妻子的,今日父皇便把這塊玉佩轉交給煙兒了。你隨公公出門在門口侯著,我有些話要對煙兒說。”當年將軍府千金誕生,天變異象,朕便請人算了一下當時將軍府千金和朕的三兒子的八字,說是富貴命,定能助他君臨天下,治理好國家。於是朕便下旨與將軍府定下娃娃親,朕知道朕的時日不多了,你呀,得好好輔佐他的現在和將來啊!“朕作為帝王愛民治國,深受百姓愛戴,可是朕作為丈夫和父親,確實是她說的那樣,從來都是不夠格。哈哈哈哈……”
魏庭宇在門口問了問,才知道父皇隱忍著身體的毒這麼多年,心想:您這是在為當初之事後悔嗎?可是世上沒有後悔藥,你又是做給誰看呢?直到慕容煙出來,臉上愁容,不再言笑晏晏,魏庭宇才覺得這一刻是如此切身實際,如此真實。
自從皇宮回來後,魏庭宇都沒有出過書房的門,一日三餐全是送進書房,並下令任何人不準打擾。書房看是一覽無餘,可是在燭台那左右轉動一下,裏麵還有一間密室。這是魏庭宇的心靈得到慰藉的地方,從來沒有人進來過,但裏麵什麼都沒有,就是一幅畫像。
牆壁上的畫像許是經曆了一些歲月,邊框泛黃,但是整個人物還是清晰的。魏庭宇就這樣盯著它,癡癡地念叨著:額娘,您說,這麼多年了,他愛的究竟是宮裏的那位皇後還是他一劍穿心的您呢?真是好奇,為什麼我看到他的時候,尤其是白發微霜咳血的樣子,我竟然有些憐惜了。您告訴我,這是為什麼?憑什麼他能那麼狠心置你於死地,憑什麼?
魏庭宇撫摸這美人畫像,分外愛惜。他想起了那年風雨夜,他躲在屏風後,看著恩愛有加的兩人橫眉冷對,依舊還記得,當時額娘穿著素白的衣緞在案前搗鼓著藥草,父皇提著劍怒氣衝衝的闖了進來,劍抵著額娘的心口,質問著:“皇後流產是不是你下的毒手,據人上報,隻有你前幾日出宮買了藏紅花,並且還令宮女不準泄露出去,是不是你,不說實話?”額娘反問道:“臣妾這什麼藥草沒有,何須外麵購置,直接用就行了。”隻因這一句話,他手裏的劍往前一伸,轉個彎,傷了我額娘的手臂,可是就是因為這一傷,兩人之間的怒火點燃了,爭吵聲、兵器聲、破碎聲響徹整個忘憂殿,突然之間,像是全世界安靜了,額娘的身子慢慢滑落。心口鮮血淋淋。“額娘,額娘……”那一夜,像是長在心裏的那根刺,怎麼拔也拔不掉。
其實在第二天一早,魏庭宇換上便服帶著衛侍衛出門了,隻留下一句話,“對外聲稱我在書房,誰也不能進。”然後就悄無聲息地去了南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