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王府雖然人來人往,卻顯得格外的冷清起來,再沒有了以往的嬉笑吵鬧之聲。
一身明黃繡金龍紋的小少年從書房下學回來,看到鬆濤閣裏人來人往,眼眶微微泛紅,卻生生忍出眼淚,悄然走了過去,進到屋中望了望蕭清越:“清姨,娘還是沒醒嗎?”
蕭清越聞言輕輕點了點頭,看到站在邊上一直很安靜的無憂頓覺心酸,這個孩子似乎在一夜間長大了,再不是以前那個會跟人撒嬌的稚氣孩子,他每天定時去書房學習,而後跟著飛雲騎的人學習騎馬射箭,然後每天回到鬆濤閣看望母親。
雖然母親一直未醒,很多時候他就在床邊坐著,一坐就是好幾個時辰,讓人瞧著都覺心酸難過,他不哭也不鬧,儼然一個大人般冷靜淡然,仿佛看到了幾分那個人的影子。
無憂輕步走近床邊,接過侍女們手中的巾帕,輕輕擦拭著母親蒼白而瘦削的麵龐,做完了所有的事,他一如往日安靜地床邊的在椅子上坐下,輕聲道:“娘,累了,就多睡一會吧!”
床榻之上了無生氣的女子,眼底緩緩滑落出淚水的痕跡,無憂從椅子上下來,伸著小手擦去那冰涼的痕跡,小小的臉揚起笑:“娘親,無憂會聽話的,你不用擔心。”
站在邊上的兩個丫環瞧見,眼淚頓時湧出眼眶,一把捂住嘴別開頭,不敢發出一絲聲響,蕭清越緊緊抿著唇,無奈又心疼地望著母子二人。
祁月剛走過來,瞧見屋內的人不由停下了腳步,蕭清越輕步到外室:“有事嗎?”
“東齊趁勢而起,頻頻滋擾大夏邊境,一些曾經北燕的降臣也趁著大夏無主開始生事,再這樣下去,大夏真的要亂起來了。”祁月低聲歎道,
蕭清越聞言拳頭狠狠握起,重重地捶在桌上:“百裏行素是真要把大夏逼上絕路啊!”
“如今大夏無主,人心渙散,遲早要起亂子。”祁月愁容滿麵,這麼多年即便麵對再艱難的困境,也未有過如此無力的感覺。
“誰說大夏無主了,不是還有我。”清亮而略帶稚氣的聲音傳來,一身明黃龍袍的無憂從裏麵走出來,隱約透出幾分難以置信的君王氣度。
祁月和蕭清越兩人望著她,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
“祁月叔叔,我是大夏的太子,爹爹現在不在,我就要替他守住大夏,替他保護娘親,保護中州。”無憂揚起臉望向祁月,一臉的堅定決絕。
爹爹說過,一生之中唯有兩樣不可失去,一是母親,那是他一生最愛的女人,二是中州,那是他們的家。
現在,他一定要替爹爹守住他一生最在意的所在,等著他回來。
“無憂,你還小,這些事……”祁月聲音有些微微哽咽,皇上一直不想這個孩子與任何權謀爭鬥扯上關係,雖立他為大夏太子,卻從未想過要讓他與權力陰謀扯上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