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宇琛和林悠然以最快的速度趕到醫院,重症監護室的門外,嚴立恒、嚴家老兩口都站咱在那裏,臉上掛著悲傷和絕望的神情……
“立恒,許諾怎麼樣?”厲宇琛氣喘籲籲地盯著嚴立恒的臉,“我已經跟院長打過招呼,他們會全力搶救許諾的。”
林悠然跟許諾隻有一麵之緣,並不是很熟悉,但她怎麼也不敢相信那個為情所困的女孩兒此刻危在旦夕,原來青春和死亡真的隻有一步之遙,她能做的也許隻是在心裏默默祈禱,上蒼不要那麼殘忍。
厲宇琛還想深究許諾怎麼出車禍的時候,重症監護室的門開了,一位頭發花白的大夫走出來,摘下口罩,惋惜地說:“我們已經盡力了,你們抓緊時間,進去跟她道別吧。”說完他歎了口氣。
大夫的話,一字一字戳的在場所有人的心,鮮血淋淋……
林悠然的眼睛一下就紅了,她緊咬著嘴唇,兩行熱淚滑過臉頰……
厲宇琛一動不動,就像被抽去了靈魂的木偶,耳邊什麼聲音都沒有,“進去跟她道別吧。”隻有這句話不斷在他耳邊重複著……
“我可憐的女兒啊——”嚴太太嚎啕大哭著要推門的時候——一位護士從裏麵出來說——
“厲宇琛和林悠然快進去,病人隻想見你們兩個。”
厲宇琛一把推開護士,就跟慢鏡頭似的一步一步走進重症監護室,這是他第一次忘記牽林悠然的手……
“悠然,你也進去吧!”嚴立恒祈求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他們……我進去不合適吧!”林悠然用僅存的理智想:或許應該給他們一點自己的空間,許諾一定喜歡單獨跟厲宇琛在一起。
“悠然,一個將死之人的奢願,你忍心拒絕嗎?”嚴立恒的男兒淚終於流了下來,像個哭泣的孩子。
“好——”林悠然不知道從哪兒來的勇氣,用力推開沉重的玻璃門,似乎要進入一段沉重的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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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護室裏,厲宇琛坐在病床前,緊緊握著許諾的手,握得很緊……
許諾躺在病床上,從她蒼白的臉上,林悠然似乎看到了死神的召喚——
“悠然,悠然……”許諾的聲音很低,卻出人意料的帶著一絲喜悅,她無力地指著旁邊的凳子,“過來坐”。
林悠然麻木的走過去坐下,許諾吃力地抓起她的一隻手,這樣她的左手抓著林悠然,右手被厲宇琛的大手緊緊握住——
“我知道,我一直知道,你們才是真正的一對。”說完她慢慢合上眼,一滴眼淚從她眼角滾落下來,滴在潔白的床單上,一會兒就滲進去不見了。
“許諾——”
林悠然和厲宇琛對望一眼,靜靜陪著許諾……窗外黑沉沉的,隱約可以看見雪花撲打著玻璃。
許諾睜開眼睛,伸出幹澀的舌頭,舔舔嘴唇,艱難地喘息著,“我……我是個罪人……”
“許諾,不要說。”厲宇琛紅著眼睛打斷她的話,眼淚在他眼眶中打著轉,“求你,不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