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河山推開了麵前的棋盤,很吃力的站了起來。
他駝著背,落在衣物外的皮膚全是顯得幹燥枯燥,看起來是一顆死了百年還屹立不倒的古樹。
王河山手一揮,前方的空出突兀的出現一個畫麵。像是一灘積雪化開成的水一般,微波蕩漾,激起一朵朵漣漪。
畫麵中有一和尚迎著凜冽的風和雪行走在山間的小道上,走的極慢卻每一個邁出的步伐都極穩且從容顯出他內心的堅定。
王河山向畫麵處走了過去。
開始時蹣跚著步伐,像隨時會支撐不住而倒下的老人。
一步。
兩步。
他邁步越來越大越來越快,佝僂的背也隨著他的腳步慢慢的挺直,發白的頭發變得烏黑,像樹皮一般的肌膚變得細膩潤滑,他變得五官分明神情俊朗,身材高大挺拔,跟先前那副垂死模樣哪裏還有半點聯係。
然後他抬起腳,跨入了那片漣漪之中。
...
賢一停下了腳步。
因為他感受到了前方天地元氣的急劇潰散,然後他閉著眼睛感受,像是有一雙無形的大手在用力撕扯著前方的空間。
然後撕啦一聲,空間真的被撕了開來。
一隻裹著老舊僧鞋的腳從中邁了出來。
賢一趕緊低下了頭,雙手合十不敢再看。此處是道明山,來者自然是道明寺裏的人。目不直視是為尊敬。不知道來者有何用意,看這撕裂空間的手段自己是聽都沒聽說過自然不指望能打得過。
賢一望著自己也同樣老舊甚至還打著補丁的僧鞋,不知道心裏在想著什麼。
賢一的餘光望見那人直直的往自己這邊走了過來。
離自己還有兩步的距離停下。
賢一突然覺得有些熱,然後在大風雪中,額上現出了一滴汗。
他要幹什麼?
“你要幹什麼?”
一道平穩又極自信的聲音從麵前傳來,賢一心想聽著聲音應該不是殺人狂魔那一類,然後又大怒,心想你攔住了我的去路你還問我要幹什麼?
先前目不直視為禮,那麼現在問而對視為禮。
賢一抬起了頭。
他看見一個十分好看的中年和尚。
雖說賢一很自戀,但他不得不承認,這個和尚真的很好看。
比自己還好看。
“我...求醫。”
“為何要求醫?”
“因為我朋友有病要治。”
“這不是病,為何要治?”
“這不是病?”賢一大喜,然後又十分懷疑,雖說你這一手撕裂空間的手段十分高明也成功的把我唬住了,但你沒見過許龍虎更是聽都沒有聽我說,這是在耍我不成?
“這當然不是病,是命。”
雖然賢一此時很不喜歡中年好看僧人這種像街邊神棍一般的台詞,但還是耐著性子的問道。
“那該如何。”
“不該如何。命中有時終須有,他能熬過便成了龍虎,熬不過也最多瞎一雙眼,有什麼好擔心的?”還不等賢一發問,中年僧人又接著說道:“你回把,沒的辦法,看他自己的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