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龍虎回想起了那一幕,羞澀的笑了笑,說道:“就是有一天晚上我陪她出去喝酒,她誇我很好。”
賢一說道:“酒後吐真言?酒壯人膽?”
許龍虎覺得這是在侮辱唐小佳,冷笑一聲說道:“你去和她喝一回,就知道什麼叫千杯不倒。”
“好,好。”
賢一連忙示弱,開口說道:“你說的對,我說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
許龍虎滿意地點了點頭,覺得自己捍衛了唐大將軍的尊嚴。
賢一說道:“你接著說。”
許龍虎說道:“我媽還活著的時候就教育我,別人誇你的時候你先要說謝謝,然後誇回去。”
“於是我就對她說,你也很好。”
賢一仔細聽著許龍虎說的每一個字,像是生怕錯過了一位得道高僧講座的無上佛法。
“然後呢?”
許龍虎說道:“唐小佳就問我喜不喜歡,我就回答喜歡,然後她說她也喜歡。”
賢一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問道:“就這樣?”
許龍虎點頭,回道:“就這樣啊。”
“沒有別的了?”
許龍虎搖頭,說道:“沒有了。”
賢一聽完後雖然發現自己並沒有學到什麼東西,但還是陷入了沉思。
因為在他看來,世上所有發生的事情都是理所當然,就算是很不可思議的事情也是由無數最細微的因素構成。
就像一個人走在大街上,突然他旁邊一間青樓的大門掉了下來將他當場砸死。
這看上去很沒有道理。
可是每一天踩過門檻進門的客人,年邁的老鴇用力拍打著門沿希望引起路人的注意,一個小孩往們上麵扔了顆小石子,還有很多看上去無關緊要的,這些都是道理。
賢一覺得,許龍虎這種不善交談的人都可以做成功的事,自己隻要稍微學習一點經驗,沒有理由不成功。
唐小佳能主動說出這種話,肯定不是扭扭捏捏的女子,也就是說臉皮比較厚。
楚餘沒有銀子敢進樓裏吃飯,和賢一第一次見麵就能裝成兩人已經認識了許多年,這樣一看來也是臉皮極厚。
楚餘和唐小佳在這一點很相像。
但是賢一忘記了自己在楚餘麵前更加不善交談,也忘了自己不知道如何才能找到對方,甚至沒有想過兩人很有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再遇見。
或許是他不願想。
賢一在沉思許久後沒有得出任何可行的結論。
他不是許龍虎,楚餘和唐小佳再像也不是同一個人。
賢一不再去想這些,隨口問道:“你現在什麼境界了?”
許龍虎得意說道:“通脈中境。”
賢一點頭,沒有表現出太多驚訝和羨慕的情緒,接著說道:“你兩隻眼睛修煉的怎麼樣了?”
許龍虎不悅糾正說道:“什麼兩隻眼睛,這叫天生聖體,這可是你告訴我的。”
仁生停下了低聲誦經的動作,睜開朝著山下望去。
“是是,你的聖體修煉的怎麼樣了?”
許龍虎站起身來,兩隻眼中閃過一道光芒,隱約有龍虎嘯聲傳出。
“看好了,我給你表演一...”
許龍虎話還未說完,便被賢一製止住。
山下樹林中一片漆黑,但仍然還是能看清一些畫麵。
這個時候,幾道更加漆黑的身影從林中閃過,朝著山上直奔而來。
若是看的再仔細一些,會發現這些身影有數百道,身上都穿著黑袍。
“不用表演了,用來殺人吧。”
許龍虎這個時候也發現了敵人已經到了山腳,旋即沒有任何多餘的話語,臉上和賢一說笑的表情也盡數消失。
許龍虎提槍而立,站在了書生的身前。
他們孤立無援,四麵全被敵人幫忙,這注定是一場死戰。
就在這個時候,他們北麵的方向出現一片銀色,朝著山上殺了過來,氣勢更甚。
今夜滿月,銀色的盔甲站在灑滿銀色光輝的大地上不是很顯眼,但是對他們幾個來說還是很容易分辨。
賢一對許龍虎說道:“撐住,等羽林軍和我們彙合就有機會。”
仁生一臉歉意,說道:“師弟,抱歉我幫不到你。”
賢一沒有回答,走到了仁生麵前,然後轉過了身子。
“上來吧。”賢一像是為了說服自己一般,開口說道:“不過你知道原因的,我是為了大局著想。”
仁生什麼話都沒有說,因為他也知道這是最好的辦法。
賢一將仁生重新背在身上,又在仁生的僧袍上撕下幾塊布條。
賢一迅速地將仁生的身體與自己綁在一起,自然也不會開口解釋自己的僧袍是道藏走後門送的,壓根撕不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