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回事?”柯小樹開口問道。
“我也不知道。”賢一緊緊皺著眉頭,看著手中顫抖的愈發厲害的禪杖,說道:“我好像感覺,有什麼在呼喚它一樣。”
賢一指著西麵的方向,說道:“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應該是從那個方向傳過來的。”
就在他說話的時候,手中的禪杖牽拉的力度越來越大,像禪杖的另一端有一個大漢,要拖著他走一樣。
賢一一時不留神,被禪杖牽拉的踉蹌走了幾步,他回過頭來看著柯小樹,說道:“這怎麼辦,我怕一鬆開它就自己跑了。”
柯小樹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不知在思考著什麼,突然抬頭說道:“快!你跟著禪杖走!”
賢一再看柯小樹在飛快的朝著東麵趕去,同時他再也很難在原地站穩,他大喊道:“你去哪裏!”
柯小樹頭也不回,說道:“來不及解釋了,我去找大長老,你千萬要記住一路上留下記號,等我們過來!”
隻是眨眼的時間柯小樹便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中,也離開了浮生亭,朝著道明寺的方向趕去。
賢一沒有再說什麼,事實上也根本來不及開口,被如同被拖著一般,朝著反方向的西麵而去。
柯公公到底想到了什麼,會讓他如此焦急,連開口說幾句話的時間都不留,甚至最先想到求助的對象不是羽林軍,而是大長老王河山?
賢一不知道,也想不明白這其中的複雜關係和來龍去脈,隻用最快的速度調整了身形,同時靠著禪杖不斷指引和糾正的方向,飛快跑了起來。
今夜長安城的居民都睡的早,想來這種天氣也不好做什麼娛樂活動。在黑暗中,隻有偶爾閃起的雷光,才能讓這麵黑暗短暫的被驅散,恢複片刻時間的光明。
有雷也有雨,一道淺黃色的身影在下著暴雨的街道上飛速的穿過,讓他看上去像是一個體形巨大的褐色皮毛的野貓。
在他身後的不遠處,還有另外兩道身影一前一後跟隨,很快便形成了三人同行的陣勢。
賢一一言不發,幾人很快便出了長安城,他看著手中的禪杖,確定它還是指著西邊的方向。
趁著這一會功夫的時間,他終於是開口說出了心中的疑問。
“我師弟跟著我是有道理的,為什麼你也跟著?”賢一開口說道。
唐君墨也看著紅衣,在雨中衝刷了接近一個時辰,身上還是帶著濃重的酒氣,真不知道他先前在會上喝了多少壇。
紅衣看著九錫禪杖,麵無表情說道:“找我哥。”
賢一早料到了是如此的答案,也沒有再說些什麼,繼續朝著西麵趕去。
長安城的東麵是道明寺,寺後麵是連綿不絕的山,用寺裏僧人的稱呼來說,那便是後山。
因為這個原因,東麵自然極少有人居住,不僅僅是因為地勢險要,還因為大多數的大南子民都是忠誠的佛教信徒。
這些信徒有一個奇怪的理念,但仔細一想又並非沒有道理。
在他們心中,道明寺乃佛門聖地,不容自己這等凡夫俗子褻瀆,所以在東麵的後山極少有人居住。
可在長安城外的南麵和北麵,卻又有大量的村莊和農舍,都形成了較小的規模,如熱鬧的集市一般。
這樣一來,長安城城外的西邊,是人口最少的一個地方,除了官道上偶爾路過幾輛車馬外,平常很難再看見人煙。
這是一個特殊的景象,猶如西邊與世隔絕,不屬於這個天下第一雄城的城外,而是某個地方的一片荒野。
想來也是,整片大陸就數西邊最貧窮,還因為山路崎嶇的原因,車馬不便行走,自然經濟狀況也很不好。說句玩笑話,看那座苦行僧聞名的西敏寺和破敗不堪的道觀,便能瞧出來和其他地方的差別。
半個時辰後,三人已經離開長安城,再往西前進了數百裏,已經看不見居民住宅。
此刻雨已經停了下來,九錫禪杖已經在黑暗中不由自主的發出濃鬱的金光,照亮了四周的黑暗。
禪杖還在繼續往前,賢一往路旁的一棵樹上刻下記號,喃喃自語說道:“還前麵,它想帶我們去哪?”
就這麼停下來刻畫個記號的功夫,賢一已經快要被禪杖拽倒,可以想象的到這道牽扯的力量有多強烈。
唐君墨搖了搖頭,別過頭去克製自己不將視線落在紅衣身上,說道:“別管了,我們一直跟著就行,等援軍趕過來了再討論其他的。”
賢一點頭,將目光盡數落在生出雜草的地麵上,又繼續朝著前方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