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去在意一個家族有沒有被允許養私兵。畢竟那是大陸上最有錢的唐家,曾經興盛的唐國,就算皇帝陛下下一道聖旨,誰都知道無法阻止這樣的事情發生。
阻止不了便默許,更何況如今還有賢一和道明寺這樣的一層關係。由唐君墨帶來的一千名精銳組成的部隊,護送者中間那輛馬車,緩緩朝著南邊駛去。
整齊的馬蹄聲和士兵的盔甲與馬鞍的碰撞聲,夾雜在一起就像是奏了一首高昂澎湃的進軍曲,但無奈車廂的隔音效果實在不錯,裏麵的幾個人是沒辦法聽到了。
車廂極大,就算鋪上棉被躺著睡覺也寬敞。唐君墨將一盆切好的果盤往前推了推,笑著說道:“楚楚姑娘,你嚐嚐看。”
各種陌生又好聞的香味在車廂裏麵彌漫開,楚餘仔細看了看,問道:“這都是一些什麼果子?我以前從來沒有見過。”
賢一看著車頂發呆,這時候才回過神來,旋即眉頭皺了皺,將果盤重新推了回去。
“這都是一些蘊含元氣的靈果。”
他說完後望向唐君墨,說道:“太濃鬱了,她的身體承受不住。應該換一些元氣稀少的,如果沒有的話普通的果子也行。”
唐君墨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連忙拍手換來了侍衛,將命令傳了下去。
“對對對,還是師兄想的周到,那這些我們吃。”
楚餘看見車窗上雕刻著許多圖案,她用手摸了摸,覺得做工精細又好生光滑,手感確實不錯。突然她想到了什麼,開口問道:“他向你提起我?都說的什麼啊,不會是在背後念叨我壞話吧,比如說什麼吃的多,借了銀子還沒還一類的。”
唐君墨反應過來,連忙擺手表示否認,義正言辭說道:“沒有的事!我師兄豈能是如此在背後嚼舌根的小人!”
楚餘來了興趣,倒也不懼生,笑著問道:“那都說什麼了?”
賢一聽到這有點緊張了起來,趕緊衝唐君墨使了個眼神,打岔說道:“什麼什麼亂七八糟的,那位斷臂前輩不知道和敵人去了哪裏打鬥,我們要不要去幫忙?”
唐君墨說道:“你瞎操心什麼,隻要不遇到主宰境的大修行者,他老人家不會有問題。你這胸口都這麼大個坑了,還不知道靜下來?”
楚餘認為是賢一為了保護自己,才拖累到他受了如此重的傷,不禁望去他胸口的時候眼神都變得自責起來,自然將之前要問的事情忘的一幹二淨。
賢一見狀咳了兩聲,無視了因為咳嗽而帶來的疼痛。說道:“君墨啊,這果子看上去還不錯,我行動有些不便,你拿一塊來給我嚐嚐。”
...
銀色的軍隊化為了一條長龍,偶爾遇見了路過的行人,他們都隔著很遠便感受到了那些人身上散發出的肅殺的氣息,紛紛避讓,不敢多言。
但這樣的一支隊伍自然很難再隱藏下去,走繞遠的官道也沒有了意義。於是在車廂裏傳來了命令後他們開始朝著金石城的方向前進,計劃沿著城牆繞過去,再從最近的路趕回長安。
消息傳開,無數人在猜測這支隊伍是在護送哪位大人物,其中總有那麼一兩個消息靈通的人,知道了車廂裏麵坐的正是國師大人以及他的師弟唐家大公子。
兩日後,胸前傷口所帶來的疼痛終於緩解了一些,斷裂的骨骼也在千尺專門為他煉製的丹藥的作用下開始愈合。賢一用慶祝般的理由伸了個懶腰,推開車簾恰好看見了前方那麵攔住去路的城牆,以及許多跪拜在地上的許多民眾。
“到了金石城?這些人在幹什麼?”賢一問道。
“幹什麼?還不是來拜你這個假和尚的?”說道這的時候唐君墨便覺得有些來氣,憤怒說道:“你回了長安第一件事就去跟那個小皇帝商量,把這金石城新上任的狗屁城主給撤了。”
賢一不解,問道:“我倒也沒料到謝青死了後新城主這麼快就確定下來了,你又生什麼氣。”
“你說呢?我千辛萬苦去老太爺那裏要了這麼支軍隊來護你的安全,這個傻子城主也不知道從哪裏得到了消息,得到了消息也就算了,還全給他宣傳出去了?”
唐君墨怒道:“這頭蠢驢,難道還怕這一趟我太輕鬆了不成,路上要是出了什麼意外,我回頭就把他的狗腦袋給砍了。”
賢一看著那些神色狂熱跪在地上的人,便覺得有些頭痛,十分讚同說道:“那真是太過分了!”
此時還是清晨時分,連夜趕路為的便是少驚動一些人,賢一無奈不知道說些什麼,這時候在身後睡覺的楚餘也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