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牛又鬧出些事,被劉伯父追著打,父親去勸劉伯父了。”時綺淺淺一笑,杏眼悄悄瞥向虞穎身後的文羨初,眼底閃現異彩,匆忙收回了視線。
“山匪!你們扣押這麼多無辜百姓就不怕招天譴嗎!”穆青禾推著磨盤,嗓子本來都快啞了,一見虞穎進來又開始嗷嗷叫喚。
“嘿,小兔崽子,你說什麼呢!”江洋上前幾步,一把揪住穆青禾的耳朵,疼的穆青禾呲牙咧嘴。
“知道你是朝廷的人,村子裏都沒人想留下你打雜役,要不是時先生心善,時綺丫頭又在一旁說勸,你以為人家搭理你?時綺丫頭,可是村裏頂漂亮的姑娘,在這兒,你知足吧你。”
江洋的話,叫在旁的虞穎三人紛紛失笑。
“姑奶奶,這是姑爺爺吧?你們,要不要進屋喝些茶,父親一會兒就回來了。”時綺柔聲道。
“不了,時先生忙,我也就不叨擾了。”虞穎轉而看向穆青禾,對時綺囑咐道:“你看著點江洋,他們下手沒輕沒重,要是將這小少爺打壞了,就麻煩了。”
“嗯,好。”時綺點點頭,眸子又悄然掠過文羨初,欠了一禮。
虞穎帶著文羨初出了時家,走在村間的小道上,經過的村民看見並行的二人一副了然於胸的樣子,笑嗬嗬的打著招呼。
“姑奶奶好,姑爺爺好。”
“姑奶奶這是和姑爺爺一起出來散心呐?”
虞穎看著他們眼底的笑意,一時間竟有些不好意思,今個兒是都商量好的這麼客氣?
倒是她身旁的文羨初,熟絡的與他們閑談起來。一對比,顯得她才是那個被虜來的外人。
臨走時,虞穎鳳眸一瞥,瞧見身後文羨初嘴角噙著一抹悵然若失的笑意,她心下一咯噔,那抹笑意,莫名的讓人心疼。
“你心情不好嗎?”她幾乎是一想到,便脫口而出了,話語裏有著她自己都沒察覺到的那股擔心。
“沒有,我心情很好。隻是覺得,世間若有桃花源,那便是這裏了。”文羨初低眉,站在高地,回眸一覽這片村莊。
他沉默片刻,啟唇輕歎道:
“三年前,數多盜匪占山為王,霸道橫行,而官府無所作為,民不聊生。而聽聞桃花寨新任寨主,做事雷厲風行,攻下數十山寨,桃花寨一躍成為山匪頭目。實則,安穩了一方百姓。”
“咳咳。”聽文羨初這麼一誇的虞穎老臉一紅。
其實,她就是當初練新招式,想找練手的,奈何寨子裏的人都打了一遍,太清楚他們的招式,實在沒有意思。
整日追著老韓打架,老韓煩不勝煩把她踢了出去,叫她找別的山寨玩去。
她覺得若是以女子的身份去,那些山寨必定懶得搭理自己,於是才帶著麵具扮上男裝,沒想到後來歪打正著的成就了她這一番威名。
“方才那位時綺姑娘,她的父親,可是時方山?”文羨初假裝沒看見虞穎窘迫的笑,轉了話題。
“是啊,你怎麼知道的?”虞穎有些驚訝的看著文羨初。
“時老先生,當今聖上幼時的太傅,集大成的學者。老來得女,可十年前突然消失,世人以為他遭遇不測,但也有人猜測他隱居了。”
文羨初說著,看向虞穎的眼裏帶著絲絲笑意,虞穎笑容更加窘迫,道:
“咳咳,是遭遇不測,被愣子他們劫了,結果發現他是個學者,想放他走的,但是他不肯走了,非要留下來教書。”
“文某有一問,不知當問不當問。”文羨初話鋒又一轉。
虞穎腦回路險些沒跟上,這家夥事兒真多,隨口道:“問,隨便問。”
“我想知道,娘子,今晚可還是要睡房梁。”
“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