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嶽平陽走到餘津秀麵前,將那道符揭下,輕打一個響指,“好!”
符紙一去,響指一打,塵風會意,立刻離開了餘津秀的身體。
半分鍾不到,餘津秀打了個哈欠,“我塞——爸,怎麼把我綁起來了!”
“秀兒——”餘經遠渾身一顫,“快,解開!”
嶽平陽道袍一甩,異常地拉風,自我感覺良好,瀟灑萬分。
圖陽子那邊的道士還等他掐訣念咒、布罡作法呢,沒成想一個響指就解決了問題,一時懵圈,彼此相對,一陣陣地吸著涼氣。倒是圖陽子看得專注,既沒有過度吃驚,也沒有豔羨之情,倒是目光之中充滿了疑慮。
塵風此刻恢複了自由,元神回歸身體,又成了一隻雀子飛了過來,盤旋在嶽平陽頭上,嘰喳亂叫,“多虧先生,否則便被這老道給封住了。先生變成道士,真是倜儻風流——”
嶽平陽衝它揮了揮手,輕聲道,“好好歇息一下去吧!”
“呔,好你個妖道,竟然與妖物串通一體,禍害良家,沽名釣譽,看本道收你!”誰也不曾料到圖陽子陡然變色,拉開了架式。
嶽平陽暗自咋舌,萬沒有想到這圖陽子確實有些道行,竟然看出了塵風的來頭,也覺察到了他與鳥精的關係。盡管除了圖陽子之外的人都不會相信,但還是有種陰謀被戳穿的窘迫感。
“道長不要說笑了,病邪已然趕走,你我就不要再意氣用事了!”嶽平陽自知理虧,放軟了口氣,意欲和平解決。
“妖人猖獗,敗我道門聲譽,如果放了你,天理何在!”圖陽子不依不饒,疾揮靈氣攻向了嶽平陽。
嶽平陽閃身躲過,“好了,老道長,停手吧!”
“看招!”圖陽子加快攻勢,寬大的道袍舞得如同一麵盾牌,虎步鶴形,靈氣疾催,團團將嶽平陽罩住。
餘經遠那邊連連勸解,無奈老道不聽,頻使殺招,直接將嶽平陽逼到了牆角。
嶽平陽盡管有些惱怒,還是竭力忍著,順手調來了木氣阻擋圖陽子。誰知圖陽子決意要拚,口誦咒語,布罡掐訣,連焚了兩道符紙,摧動了法壇。
法壇一動,非同小可。此時比拚的就不再是靈氣高低了,而是請神下凡呐。這個圖陽子不是冒牌貨,是個真正有過修行的道士,而且還是個童子身,他所召請的自然也不是鬼兵鬼將,而是請下了一位金甲神。
這位金甲神別人看不到,嶽平陽卻看得很是清楚,身高兩米餘,頂盔披甲,麵色金黃,雙眼半眯,手持銅鐧。驀地一瞪眼,雙眼炯然放光,身邊立刻有一團紫氣護身。
這圖陽子真是下了血本了。
道人召神,除了自身靈氣修為之外,還要有道德修為。一般的術士請神,多是陰兵或者遊魂,要麼是土地山神或者鬼王鬼帥,真正請來天界神靈的並不多見。
圖陽子能將天界金甲神請來,除了有靈氣修為之外,必然誠心向道,品行不錯,而且所學道門道法也極為純粹。但仔細觀察,發現這尊金甲神下半身較為虛無,行走無根。這說明,道士的修為有限,所召請的也隻是金甲神的部分神識。
可即使如此,金甲神的威力仍就不可小瞧,一鐧下來,木氣陣法立刻解除。
嶽平陽一時猶豫,有心還手,怕傷了天神;不還手,又得被動挨打,這個決定不好下。
金甲神並非木偶傀儡,神識清明,揮動兩鐧之後發現嶽平陽並非妖類,而且還渡過了天劫,竟然遲疑起來,猶豫片刻立即轉身——看樣子要收工。
圖陽子一見,不由著急,口誦咒語,示意金甲神再度攻擊。金甲神大約是覺著不好交差,又轉了身來,沉吟片刻,突然眼睛一亮,飛身出掌,竟然奔向了落在不遠處樹上的塵風。
畢竟是神,不好對付,竟然來了這麼一招。嶽平陽無論如何不能撇下塵風不管,急忙揮出靈氣,一把將金甲神拖了回來。
金甲神再不似剛才那般猶豫,猛地一抖身形,身軀瞬間變大兩倍,原來金色臉孔一下子變成了猙厲的綠麵獠牙,口中出火,吼吼有聲。
盡管眾人看到看不到這一幕,還是感受到了恐懼氣氛,紛紛後退。
金甲神剛才不動手是沒有理由,現在不同了,自己坦護妖類,他要斬妖除魔,師出有名了!
管他是神是鬼,一律擺平!嶽平陽吸口氣,催出靈氣,拉開架式應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