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落燒了一晚上,神智意識都逃離了她。
沒有任何的預兆,她躺在床上,沒有力氣,隻覺得頭很沉很沉。
或許隻要離開了枕頭,頭就立馬的掉到床下。
若是閉著眼睛還好。
倘若是想要睜開眼睛,哪怕隻有那麼一下,整個世界就會天旋地轉個不停。
那一秒,她像是度過了一年,在含混的世界裏徘徊。
既不能往前走,又不能往後退。
在一個地平線不斷起伏的世界裏睜不開眼睛。
不知道什麼地方有風,吹了她身上涼颼颼。
真正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很久以後的事情了。
費勁的睜開了眼睛,眼前恍惚著。
她動了動嘴唇,有些幹裂,長久的發熱出汗,使得她有些口渴。
正想著喝水的時候,從嘴上傳來一陣柔軟的觸感。
接著一股涓涓細流被流淌了進來。
夏雨落貪婪的喝著。
幹枯的身體總算是得到了甘霖。
她的意識也隨著慢慢的回爐。
不用說,她也能夠明白這唇上的觸感是什麼。
她閉上了眼睛,咬緊了牙關。
可是下巴被人用力的扳開。
夏雨落沒有力氣去合上牙關,隻能被迫的接受著這水源。
一杯水被韓天逸強硬著灌下去。
夏雨落張著嘴,又是躺著,難免會有些水嗆出來。
她想要咳嗽,可是唇被韓天逸含住,根本咳嗽不出來。
在肺裏憋著。
“你愛我,為什麼不承認?”
終於鬆開了夏雨落的唇,韓天逸並沒有離開,而是依舊摩挲她的唇。
夏雨落連搖頭的力氣都沒有,隻是想要撇開頭。
可是卻被韓天逸壓住,動彈不得。
他的力氣無比的大,他的眼神也無比的認真。
韓天逸的唇流連在她的臉上。
夏雨落閉上了眼睛,細長的睫毛微微的顫抖。
她張了張嘴巴,半晌才沙啞的出聲:
“自欺欺人。”
她嗓子火辣辣的,說話的聲音嘶啞的不成樣子。
像是肺癆鬼一樣,沙啞的夏雨落自己都有些吃驚。
擠出這幾個字,夏雨落就連連的咳嗽。
她的喉嚨幹澀,難受的像是幾個世紀都未下過雨的沙漠。
韓天逸又嘴對著嘴小心的喂了好幾口水,才把她的咳嗽壓了下去。
他把她從床上扶了起來,小心的抱進了自己的懷裏。
夏雨落穿得是一件黑色的毛衣和燈芯的絨褲。
纖瘦的骨骼看起來,猶如易折斷的蘆葦一樣,抱在懷裏一點的重量都沒有。
韓天逸靠在她的鎖骨上,瘦骨嶙峋來形容她一點也不為過了。
“怎樣做你才能不想著離開了?”
他這話也不知道是在問自己還是問夏雨落。
夏雨落頓了頓,想要說話,但還是因為沒有力氣作罷。
她嚐試著晃了晃自己手邊的鏈子。
隻要韓天逸如此的對待她一日,她就不會妥協一日。
這根鏈子已經徹底的破壞了他們的感情。
現在她對韓天逸來說,已經不是一個替身。
更簡單的說,像是韓天逸養的一條狗,一個玩物。
開心的時候就逗弄兩下,她想要走的時候就拴起來,囚禁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