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2章 你五年前,最後一次見我是什麼時候?(1 / 3)

藍心怔了怔,臉盤有點發白,她扯了扯嘴角,低聲道,“大夫,你逗我的吧,照你這麼說,我以後就跟金魚一樣,隻有七秒記憶了?”

“你現在並沒有往這方麵發展的趨勢,情況還算好,不過還是要慎重些,尤其要提醒你的家人,一旦你出現了任何異常,立刻送往醫院,你也別太擔心,現在醫學發展這麼快,說不定就能治愈呢。”

醫生安慰的話,藍心絲毫笑不出來。

她從醫院醒來那會兒,還以為自己穿越了,穿到七年後了。

沒想到那一下,傷的這麼嚴重,不但失憶,還有可能變成白癡,真他媽扯淡。

醫生什麼時候出去的,藍心不知道,等她回過神的時候,房間裏隻剩她跟宋恩澤了。

她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麼。

宋恩澤坐到床邊的椅子上,拉過她的手,將水杯放到她手裏,聲音淡淡道,“喝點水。”

藍心將杯子往手裏攥了攥,低聲說,“謝謝。”

宋恩澤沒說話,病房裏靜謐的有些詭異,但是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平靜而安和。

“我知道,那天在車外對著我拍照的女孩兒是你,我早該知道的。”

他伸手將她的頭發撥到而後,那顆藏在耳垂上的痣,就顯露了出來。

藍心偏了一下頭,躲開他的碰觸,尷尬的衝他笑了笑,他實在沒法理解,這樣一個出色的男人,怎麼會勾-搭有夫之婦,還一點兒不尷尬的跟她提前塵往事。

宋恩澤手指頓了一下,收了回來。

“我是宋恩澤。”

他微笑著做著自我介紹,“曾經T大金融係的研究生,我們認識在七年前。”

藍心愣了愣,七年前,竟然比秦玉還早,那第三者究竟是誰呢,藍心被繞暈了,稀裏糊塗道,

“可我不知道你是什麼人,我也不記得……”

“重要的人。”

他輕聲打斷她的話。

藍心猛地抬頭,重要的人,又是重要的人,秦玉,宋恩澤,同樣的話交織在一起,她分辨不清誰說的是真誰說的是假。

腦仁兒又開始一抽一抽的疼,宋恩澤拍了拍她的肩膀,低聲道,“別強迫自己,醫生說恢複記憶是個漫長的過程,我已經去聯絡了這方麵的專家,應該很快就會有消息,別擔心。”

藍心嗯了一聲,抬頭看了他一眼,“宋先生,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這一聲宋先生,讓宋恩澤略微恍惚了一下,不過很快就回過神,低聲道,“你說。”

“你五年前,最後一次見我是什麼時候?”

……

婚禮儀式是在下午兩點鍾。

酒席總共擺了十八桌,不算很多,但來的都是海城有頭有臉的人物。

袁老年近八十,是海城商界的早年的領軍人物,一生廣結四方好友,人脈頗廣,即便退下來這麼多年,也依舊為人津津樂道。

袁老發妻早年在地震中離世,袁老愛妻至深,一生未娶,三個兒子皆是情-婦所出,近幾年,袁老身體日漸衰弱,三個兒子私下裏為了繼承權私,已經鬧得麵紅耳赤。

原本袁老無嫡子,去世後財產自然三個兒子都有份,可就在去年,老家那邊傳來消息,袁老夫人當年在地震中遇難的時候,冒死,將還未足月的孩子生了下來,就撒手人寰了,當時餘震不斷,孩子被人抱走了,袁老聞訊趕去的時候,他妻子連屍骨都尋不到了。

有了希望,就有了動力,袁老的身體逐漸好轉起來,同時也開始了尋子之路。

沒有照片,不知道性別,在茫茫人海中,無異於-大-海撈針。

大約是心誠則靈吧,居然讓他給找到了,那是個女孩兒,長得跟他妻子特別像,隻是人已經不在了,那個女人就是成宇航的母親,成敏聰的前妻。

剛剛知道女兒的下落,就要承受喪女之痛,袁老身體一下子就垮了下來。

為了防止意外,袁老很快就認下了成宇航,這個跟他和妻子僅有的血脈繼承人。

成宇航的婚事,原本是在明年年初的,但袁老身體一直不好,怕老人家再看不見這一幕,就把婚事給提前了,也借著婚禮,給老人家衝衝喜。

個中真假,外人不便得知,但唯有一點值得肯定的是,成宇航擁有袁老財產的絕對繼承權,原本在海城平凡無奇的成家,朝夕之間,門庭若市。

這個親,認得真是恰到好處啊。

簡家這個女兒,一嫁過去,就成了袁家孫媳,這讓當年不少名媛,扼腕不已,簡家人,今天算是出盡了風頭。

秦玉站在二樓的柵欄旁,目光淡淡的看著樓下紛紛攘攘的人群,時不時的抿著紅酒,優雅的動作,華麗的外表,舉手投足都透著與生俱來的矜貴。

人們很難想象,他就是當年把海城攪得天翻地覆的紈絝惡少,時間真是能改變很多東西。

比如愛,比如恨……

手裏的杯子被奪走,薛芷璐走過來挽住他的手臂,輕聲道,

“秦玉,婚禮馬上就要開始了,我們也下去吧。”

秦玉又掃視了一圈後,才點了點頭。

薛芷璐勾起唇角,用力挽住他的胳膊。

她今天穿了一件紫色真絲長裙,跟秦玉這套深藍色西裝交相輝映,宛如一對兒璧人,曾經屬於她的東西,即便丟了這麼多年,她也有自信重新奪回來。

她扭頭看著秦玉,伸手輕輕將他的領帶扶正,唇畔露出一絲笑意,有些無奈道,

“深藍搭配淺藍,也隻有你這麼穿不失品位,下次我幫你挑領帶好嗎?”

口袋裏手機突然響了起來,秦玉推開他的手,低聲說了局“抱歉”,就朝樓梯間走去。

薛芷璐收回手指,盯著他的背影看了一會兒,低頭抿了口果汁,神色淡淡的看著樓下的婚禮,無意識摩挲了一下無名指上的戒指,她留了六年,絕不會白白的留著。

————

“你五年前,最後一次見我是什麼時候?”

藍心這個問題,宋恩澤給了一個她根本想不到的答案。

他說,“監獄。”

監獄。

秦玉五年前坐過牢,而她五年前離開,監獄是她最後出現的地方。

為什麼會是監獄呢……

藍心低著頭一邊思索,一邊走,結果一腦袋撞進了一個硬邦邦的懷裏。

接著被人提溜起來。

“去哪兒了?”

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藍心打了個激靈,立刻挺直脊梁,“去廁所家了。”

秦玉眯起眸子,打量著在他麵前自作聰明的女人。

“去廁所之前在哪兒?”

藍心嬉皮小臉的掩飾,“當然是在裏麵啊,婚禮都要開始了,我們趕緊進去吧。”

秦玉沒動,慢吞吞道,

“我在樓上盯了兩個小時,沒有看見你,去哪兒了?”

藍心耷拉下肩膀,伸手左手給他看,“路上出車禍了,去了趟醫院,看吧,針眼兒都沒下去呢。”

秦玉蹙了蹙眉,拉過她的手一看,上麵果然有一個紅紅的針眼,針眼兒周圍的皮膚都有點發青,她每次輸液都是這樣。

秦玉的心揪了一下,拉過她仔細檢查著,眉頭皺成了疙瘩。

“為什麼不給我打電-話?”

突如其來的畫風轉變,讓藍心很不自在,卻又有點兒溫暖。

“哎呦老公,我不是怕你擔心嗎,再說我也沒受傷,就是有點兒低血糖,你以後隻要好吃好喝的供著我,我就會長得壯壯的。”

秦玉抬眼看著她,眼神直勾勾的看著她,隻看得藍心頭皮發麻,難不成謊言被戳穿了?

正在她鬱悶不已的時候,秦玉握著她的手,放到嘴邊親吻了一下,“嘴巴真甜,老公獎勵你的。”

藍心瞪大眼睛看著他,臥槽,早知道撒嬌這麼管用,她早就用了。

藍心沉默了幾秒,厚著臉皮道,

“謝謝老公。”

秦玉勾起唇角,牽著她的手走進了婚禮現場。

藍心眼睛冒星星,挽著秦玉的胳膊,厚著臉皮道。

“老公,我得去後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