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同學還是鄰居?”顧小凡希望尤莉能夠說的更具體一些。
“都不是,他不是我們那兒的人,到底是哪兒人我還真給忘了,”尤莉雖然想起來了羅平這麼個人,具體的一些信息卻還是因為時間太久,記不起來那麼清楚,“我記得好像是他家一個什麼親戚,忘了是叔叔還是舅舅了……好像是舅舅,當時是從外地去在我們那兒當礦工,羅平放寒暑假的時候就去那邊玩兒,我們那兒也不是什麼大城市,就是個小鎮,地方小,誰都差不多認識誰,周圍好多年紀差不多的小孩就會湊在一起,裏頭有羅平他舅舅家的那個表兄弟,所以他就也跟著一起,一來二去的,你們也知道,小孩兒比大人容易熟,就那麼認識的。”
“後來是怎麼失去聯絡的?”從尤莉半天才能想起來羅平這麼一個人的表現來看,顯然是很久都沒有見過麵的狀態,所以顧小凡索性直接問關鍵問題。
“後來我們那兒出了點事情,煤礦出事故了,我當年歲數也不大,也不太懂什麼,反正就知道死了不少人,傷得人那就更多了,聽說羅平他舅舅好像被砸斷了腿,回老家去了,羅平當然就不會再去我老家那邊,再後來我爸也帶著我搬家到這邊來了,就徹底沒有聯係,不知道後來他怎麼樣了,”尤莉說完,方才因為丈夫吳濤的事情而被攪亂的大腦終於清醒起來,疑惑的問,“你們為什麼忽然聞起來這麼個人來呢?是跟我爸的事情有關係麼?可是,那個羅平當初去我們那兒過假期的時候,頂多也就十三四歲的年紀,之後就再也沒有打過交道,他連我爸長什麼樣子都不一定知道,怎麼會和我爸車上什麼關聯呢?”
“這個我們現在也沒有辦法立刻給你一個明確的解釋,我們懷疑他和你父親之前借出去的一筆錢有關係,但是具體情況還有待查證。”鍾翰回答。
“哦,原來是這樣,那我回去也想辦法聯係以前認識的人,看看他們有沒有後來還見過羅平,跟他還有聯係的,如果打聽出來什麼,我就立刻通知你們!”關係到自己父親遇害的事情,又涉及到一筆被借出去的錢款,尤莉顯得很重視,不等鍾翰和顧小凡表態就主動提供起幫助來,“就這麼定了吧,老公?”
吳濤好像又有點走神兒了,被她一叫,連忙回過神來,略微有些不悅的瞥了尤莉一眼,說:“你問我幹什麼,我又不認識什麼羅平!”
“誰說你見過了啊!我那不是意思是讓你幫我想著,提醒著我點兒麼!”尤莉被吳濤訓斥得有些委屈,臉色也不大好看,聲音不大的對吳濤嘟囔了一句。
“怎麼了?有心事?”鍾翰問吳濤。
吳濤連忙搖搖頭,有些勉強的笑了笑,說:“沒有,沒有,我就是腦子裏還想著方才的事兒呢,這麼大個人了,跑去自己老丈人家裏頭順手牽羊,還被你們給查了出來,想一想就覺得怪丟臉的,哎呀,坐立不安呐,我現在腸子都悔青了。”
鍾翰笑笑,對他的說法沒有給予任何評價,又著重提醒了一下吳濤最近不要不打招呼就外出,否則引起什麼不必要的麻煩,後果自負,吳濤有些誠惶誠恐的連忙點頭答應,再三保證,之後夫妻二人便離開了刑警隊。
“看樣兒,別管有沒有什麼私人情緒夾雜在裏麵,之前沈鈺和尤春霞對尤莉的評價還真都挺寫實的,”尤莉和吳濤走後,顧小凡有些感慨,“尤莉確實很在乎吳濤,並且表麵上好像挺厲害,實際上在家裏什麼都得依著吳濤。你說,就連吳濤多次偷偷溜進尤誌業的家中去偷錢這種事情,尤莉都不敢對吳濤表現出多一點兒的氣憤,多說幾句也要被吳濤凶回去,這還是當著咱們的麵兒呢,換成私底下,指不定是個什麼樣兒!吳濤可真是有夠霸道不講理的!”
“這種事情就屬於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旁人看著覺得再不公平,也沒轍。”鍾翰聳聳肩,對這種事表示無奈,“之前咱們不也聽說過了麼,吳濤原本是有個馬上準備結婚的戀愛對象的,後來是尤莉單方麵喜歡吳濤,熱烈的追求他,吳濤受到尤莉優渥家庭條件的吸引,才投入她懷抱的。從一開始就不是一種平等的感情交流,這就給以後兩個人相處模式的不平等打下基礎了。”
顧小凡聽著鍾翰的話,知道他說的是尤莉和吳濤,卻恍惚之中聯想到了高軒和自己。原本自己對高軒單方麵的懷有朦朧好感,也自說自話的以為高軒也應該有差不多的感受,所以就努力的充當高軒的小幫手,希望他能夠更多的看到自己的好,可是鍾翰來了以後,高軒為了和鍾翰別苗頭,僅僅因為自己客觀的支持了鍾翰的觀點,就可以對自己不理不睬那麼久,在這樣的情況下,要讓顧小凡繼續自我催眠說高軒對自己是有好感的,是喜歡的,她也做不到,雖然她不聰明,但還不至於傻到那種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