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之後不開飯店了做什麼?”
常師傅猶豫了一下,似乎有些不知道該不該開口,顧小凡見他不開口,隻好主動說服他:“常師傅,有什麼你就直說吧,我們既然找你,其實背後的原因不說你也應該已經猜得到了,如果你能夠證明趙泰河與尤誌業的事情無關,那等於是幫他解決掉了一件麻煩事兒,可是如果真要是有關係的話,不管這個人之前的品行是好是壞,歸根結底也是一條生命,他生前應該受到道德上的譴責,但是不也不是個殺人害命的壞角色麼?你說對不對?”
“我覺得這事兒肯定和老趙沒有關係,”常師傅聽她說完,終於開了口,“我剛才確實有點兒不知道該不該說,飯店關門之後,老趙有一陣子滿世界去找尤誌業,就要找他要個說法,但是他跟我說一直都找不到尤誌業,所以就放棄了,不找了。我說這事兒肯定和老趙沒關係不是因為別的,把我們倆的私交怎麼樣都拋在一邊不看,就單純說老趙現在的那個狀態,他也不可能吧尤誌業給怎麼著了。”
“趙泰河現在怎麼了?”鍾翰連忙問。
“還能怎麼樣?心氣兒太高,受不了挫折,被尤誌業給欺負成那樣兒之後就打不起精神來了,那人家沒招兒,就開始折騰自己,折騰自己身邊的人,”常師傅語氣特別無奈,“打從飯店關門了以後,他就不琢磨著再繼續幹點什麼了,成天就是喝酒,我們別人勸了他也不聽,他老婆就生氣,和他吵,他心情不好,再喝點酒,就開始打她老婆,兩口子動不動就打架打到了一個電話把我們都給叫過去勸架的程度,再後來他老婆也受不了,堅決要跟他離婚,我們誰也勸不住,倆人就離了,離婚之後,老趙就更是天天在家裏喝酒,喝得爛醉如泥似的,我們看著都覺得生氣。你們說,一個成天把自己喝酒喝得好像爛泥似的一灘那種人,讓他殺別人?你信麼?我看別人殺他還差不多,他連反抗的能力都不一定有!”
之前顧小凡和鍾翰雖然知道尤誌業的這家泰河酒店來曆可能不那麼簡單,但是卻沒有想到,整件事對趙泰河的生活居然造成了這麼大的影響。
“你知道趙泰河住在哪裏麼?我們想要找他聊聊。”顧小凡問常師傅。
常師傅想了想,說:“行啊,我告訴你們吧,你們自己去找他,看看他現在是個什麼德行,你們就不會再懷疑他能幹什麼壞事兒了。”
兩個人從常師傅那裏拿到了趙泰河家的住址,常師傅就和他們告辭,準備回自己的那家小飯店了,臨走的時候,他對顧小凡說:“丫頭,你們找到老趙的時候,假如他湊巧今天喝的沒那麼醉,萬一問起來你們是怎麼找到他的,你們可別把我給賣了啊,到時候跟老趙那兒我可就沒法交代了。”
顧小凡向他保證不會出賣他,常師傅這才滿意的點點頭,大步流星的回馬路對麵自己的小飯館去了,顧小凡和鍾翰也立刻動身,按照常師傅給的地址,打算去見一見趙泰河本人。
趙泰河的住處距離常師傅和他們見麵的地點有一小段距離,趕到那裏的時候差不多就已經是晚飯時間了,小區裏很熱鬧,除了剛下班回來的人之外,還有不少在小區裏麵玩耍、活動的小孩兒和老人,顧小凡和鍾翰的行色匆匆和其他因為周末而顯得格外放鬆的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按照地址,他們找到了趙泰河的住處,到了門口還沒等敲門,鍾翰就眼尖的看到,趙泰河家的房門有一道細縫,根本就沒有被鎖上。
他看了看顧小凡,顧小凡也停下了原本打算敲門的動作,兩個人的心裏都隱約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鍾翰掏出一張麵巾紙墊在手裏,輕輕的打開了房門,從門口看進去,客廳裏非常淩亂,到處都是丟棄的空酒瓶、啤酒罐,並且空氣非常渾濁難聞,夾雜著一種食物腐敗之後的淡淡酸臭味。
“趙泰河,你在家麼?”鍾翰探頭進去,喊了一聲。
屋子裏靜悄悄的,沒有任何回應,顧小凡緊張的看了看鍾翰,鍾翰的表情看上去也顯得有些凝重。
“你在門口等著,我進去看看。”鍾翰從口袋裏拿出備用的塑料鞋套,對顧小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