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泰河沒有任何反應,睡得很沉,顧小凡便提高了音量繼續叫了幾聲,他還是沒有任何反應,顧小凡實在是不想伸手去碰他,隻好不厭其煩的繼續叫趙泰河的名字,終於,趙泰河有了反應,睜開眼睛,眼神迷茫的看了看周圍,稍微調整了一下原本的姿勢,然後就又閉上了眼睛。
“趙泰河,你醒醒。”顧小凡連忙喊他。
趙泰河的眼皮動了動,很吃力的睜開眼睛,看樣子就好像困得已經完全挑不動眼皮了似的。他看了一眼顧小凡,嘴裏含混不清的咕噥了一串話,顧小凡費了好大的勁兒才聽明白,他是說讓自己不要叫他,他有錢來付房費。
敢情趙泰河已經醉到了完全不清醒,連自己是在家中,還是在住賓館都搞不清楚了,並且咕噥出這句話的功夫,他就又閉上了眼睛,等顧小凡終於弄明白他說的是什麼的時候,他就又呼呼的陷入了沉睡之中。
“算了,咱們走吧。”鍾翰在顧小凡不死心的試圖叫醒趙泰河的時候接了一通電話,“他醉成那個樣子,就算勉強叫醒了,頭腦不清晰,問什麼也答不出來,答出來了也不一定有什麼效力,找別的時候再來吧,希望他能清醒點兒。”
顧小凡點點頭,趙泰河這個狀態確實是沒有辦法有效溝通的,就站起身來跟著鍾翰往外走,出了門沒忘了幫趙泰河把防盜門關好,雖然他住處的狀態,就算是小偷進來都會覺得特別失望,也還是得注意安全的。
“你出來之前沒在趙泰河家順便洗洗手?”顧小凡看見鍾翰的右手始終與身體保持著一定距離,有點想笑,她完全可以想象到鍾翰方才內心的崩潰。
“估計他那種狀態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鍾翰皺著眉頭看了看自己的手,一副很嫌棄的樣子,“我剛才去他廚房看了看,已經欠費斷水了。”
兩個人下了樓,好在樓下不遠處就有一家小超市,鍾翰過去買了一包濕巾仔仔細細的擦了幾遍才總算鬆了一口氣,又恢複了平時的那種放鬆狀態,對顧小凡說:“走吧,剛才戴煦打了一通電話過來,說他們去醫院調查情況的時候,湊巧遇到了一個咱們應該會比較感興趣的‘熟人’。你猜會是誰?”
“戴煦能見過也認識的……難道是尤圖或者吳濤他們中的誰?為了爭遺產打起來了?”顧小凡第一時間立刻就想到了正在打官司的尤圖和尤莉雙方。
鍾翰搖搖頭:“不對,是張和順。”
“張和順?為了沈鈺找人跑去麻將館兒找尤誌業麻煩的那個張和順?”顧小凡吃了一驚,“他怎麼了?而且咱們都還沒找過張和順,戴煦怎麼認得他?”
“戴煦說他和唐弘業一起到醫院裏頭去了解別的情況,湊巧遇到送來一個急診,是個老頭兒被人給打了,需要縫針,還有腦震蕩,所以被要求留院觀察,戴煦看名字叫張和順,年齡也相符,覺得挺巧的,旁敲側擊一打聽,還真是他。”
“有時候覺得世界還真是夠小的,那正好咱們去醫院看看怎麼回事兒,也省得還得以後另外找時間去特地找他了。”顧小凡說,隨即意識到時間問題,“對了,都這個時候了,張和順不是留院觀察麼,也走不了,你要不要先買點東西吃?”
“不用,多虧了趙泰河的‘幫忙’,我現在也沒有什麼胃口,估計胃已經被惡心暈過去了,一時半刻醒不過來,咱們還是先去醫院那邊吧。”鍾翰隨口開著玩笑說。
醫院離得不遠,鍾翰和顧小凡很快就到了,戴煦就站在住院部大門口等著他們,一看到他們過來,立刻招了招手:“走吧,我帶你們過去。”
戴煦出來接他們,唐弘業就等在張和順住院的療區門口,看鍾翰和顧小凡來了,很熱情的同他們打了聲招呼:“來了?怎麼樣,進展順利麼?”
“還可以,中規中矩,沒有什麼大突破。”鍾翰回答。
“你們那個受害人叫什麼名字來著?”唐弘業問。
“尤誌業。”顧小凡告訴他。
“我就總覺得你們這個案子受害人的名字聽起來挺耳熟的……”唐弘業撓了撓頭,想了一會兒,一時也沒想到什麼,隻好暫時放棄,“算了,先進去吧,我回頭再慢慢想,為什麼我會覺得這個名字那麼耳熟呢,總覺得在哪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