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立刻打電話聯係了尤莉,尤莉起初並不是特別情願,一個勁兒的詢問能不能等到第二天再說,她現在正在和尤圖折騰關於飯店歸屬權的問題,也是身心俱疲,但是發覺顧小凡的態度異常堅決之後,她也變很快的妥協下來。
又過了一會兒,現場的勘查工作也基本上接近了尾聲,相比較於尤誌業的被殺現場而言,袁貴發這邊就顯得粗糙了很多,可能是因為這樣的一戶老房子,格局比較淩亂,邊邊角角的地方太多,顯然沒有尤誌業所居住的那套商品房看上去那麼整齊簡約,所以現場沒有明顯被打掃過的痕跡,刑技部門的同事順利的提取到了一些與死者袁貴發以及他妻子龐玉蘭足跡大小都不相符的腳印。
結束了現場的勘驗之後,袁貴發的屍體就被用車運回了公安局,鍾翰他們三個人也啟程返回市區,返回市區的路上,戴煦開車緊跟在公安局的另外一輛車子後麵,省了不少力氣,僅僅用了一個鍾頭就回到了市區,然後便與其他車輛分道揚鑣,繞過了公安局,直奔下一個目的地——尤莉和吳濤的住處。
此時已經是夜裏九點多,不過不知道是因為最近的煩心事太多,所以尤莉和吳濤夫婦也沒有睡意,還是事先接到了顧小凡的電話聯係,所以特意等候他們,三個人來到尤莉和吳濤家的時候,他們家裏可以說是燈火通明,孩子獨自關著房門在自己的臥室裏做功課,吳濤坐在客廳裏抽煙,茶幾上的煙灰缸裏滿滿的都是熄滅的煙蒂,尤莉也是穿戴整齊,額頭上還有沒消的汗,好像之前有外出過。
開門把三個人迎進來,尤莉和吳濤都略微有點好奇的掃了一眼鍾翰腿上的紗布,卻都沒有開口問東問西,兩個人臉色都不大好看,對待找上門來的顧小凡他們態度更是談不上熱情,有點沒精打采,有氣無力的。
“顧警官,鍾警官,你們這麼晚了還特意來找我們,是有什麼特別的事兒麼?”尤莉雖然沒見過戴煦,但是見他跟著鍾翰二人一起來,便也沒有多問什麼。
“你們兩個人也是剛從外麵回來不久吧?原本我們還覺得會不會來的太晚,現在看應該是剛剛好,來早了反而會撲個空。”鍾翰看了看尤莉和吳濤兩個人的穿著,還有兩個人都有些汗津津的模樣,以及門口那兩雙脫得七扭八歪的皮鞋,心裏麵就大致有了個判斷,在說明來意之前,先試探著問了一句。
尤莉歎了口氣,有些煩悶的點點頭:“是,剛回來,去店裏頭跟尤圖吵架來著,我們找了人去鑒定我爸那份遺囑是真是假,結果都還沒出來呢,他就開始去飯店裏麵鬧,我們還不能和他在那裏鬧得太凶,鬧大了顧客就不愛來了,不管又不行,放著不管他就蹬鼻子上臉了,真是左右怎麼都為難,也不知道我們家到底是造了什麼孽!我爸爸那邊屍骨未寒,這邊就又鬧成這樣……”
“尤春霞也和尤圖在一起麼?”顧小凡問,方才在縣裏麵袁貴發住處的時候,袁貴發的妻子龐玉蘭曾經提到過,袁貴發在木材加工廠的工作,還是在縣裏林業局上班的遠房親戚表姐妹給介紹的,雖然龐玉蘭記不清楚對方的姓名,但是並不難推測出來,那個遠房的表姐妹,就是尤誌業的妹妹尤春霞。
“那倒沒有,她也不敢那麼明目張膽的去和我們作對,之前敢去法院作偽證就已經夠不要臉的了,沒見過哪家的長輩像她這麼見利忘義的!”尤莉恨恨的說,對尤春霞的敵意和反感已經完全不加掩飾了。
吳濤隻是坐在沙發上繼續抽著悶煙,打從鍾翰他們進來,他除了禮節性的打了個招呼之外,就始終一言不發,看上去情緒非常的低沉。
“我們上一次聯係你的時候,問過你是否認識一個叫做袁貴發的人,這個人大名叫做袁英才,不知道這個名字能不能給你點提醒。”鍾翰對尤莉說。
尤莉聽後並沒有太過詫異或者遲疑,而是訕訕的笑了笑,說:“說實話,你們上次和我聯係之後沒多久我就想起來了,我們家確實有這麼一號遠房親戚,結果尤圖這邊跟我鬧事兒,我自己也是一團亂,就沒顧得上跟你們聯係,後來又想了想,我對這個人也沒有什麼了解,就沒跟你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