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濤幫你偷的借條?你怎麼知道尤誌業把借條是收在保險櫃裏麵的?”顧小凡其實一聽到“保險櫃”三個字,本能的就已經覺得這件事和吳濤脫不開幹係了,等羅平說完,這裏麵果然有吳濤的事兒,這也就難怪當初提起羅平這個人的時候,吳濤撇清的態度讓人感覺十分刻意,敢情兩個人還是打過交道的。
“我不知道借條在保險櫃裏啊!我是找到他女婿吳濤,給了他兩萬塊錢,讓他幫我想辦法把借條神不知鬼不覺的拿出來,吳濤一開始答應得好好的,後來又找我,說借條在保險櫃裏,不好拿,讓我給他加一萬塊錢,我沒辦法,隻好同意了,之後他就把借條拿出來給了我。”羅平回答說,“偷東西總得進人家家裏頭去吧,你們要是不信,我可以讓你們去驗我的指紋啊,你們警察不是都講證據的麼,我讓你們驗,你們看看到底我有沒有進去人家家裏偷過東西。”
“既然你都沒有打算欠錢不還,當初幹嘛大費周章的讓尤誌業彙款到你母親的賬戶上麵,而不是大大方方的用自己的賬戶收錢?”顧小凡問。
羅平一副苦不堪言的樣子,搖搖頭說:“那件事我也不是為了不還錢,那時候我跟我老婆,哦不對,現在已經是我前妻了,我們正在打離婚呢!萬一尤誌業把錢直接彙到我的銀行裏麵去,回頭我前妻知道了,她非得說我還有錢,要把那筆錢跟我分了不可,我是為了怕麻煩,所以才從我媽那兒轉了一下,我沒敢告訴老太太,怕她擔心,她特別害怕我跟別人借錢,怕我借了還不上。”
“也就是說,你向尤誌業借錢,他礙於對你舅舅理虧,答應借給你,但是要求你支付大額的利息,所以你在虧了錢之後,為了不還利息,和他的女婿裏應外合,把借條給偷出來毀掉了?”鍾翰又和羅平確認了一遍說辭。
羅平點點頭:“就是這麼回事兒,我沒跟你們編瞎話兒,當初尤誌業要不是拿錢堵嘴,跟受傷的工人家屬說,大老板已經進去了,如果他們把他也送進去,就沒有人能夠賠錢給他們了,這些人也害怕真的所有人都進監獄以後,沒有人肯出錢治病,所以就硬是沒敢鬧,他那時候也算是出錢買平安,所以後來我找他借錢的時候,他也不高興,但是又不敢直接拒絕我,我那會兒也沒想到自己做生意會被人騙,他說要利息我就答應了,我現在也是悔不當初啊。”
和羅平聊過之後,鍾翰要求他不要再試圖東躲西藏,呆在本市不要讓他們找不到人,羅平連連答應,再三保證,隻差沒豎起三根手指賭咒發誓,這才離開了公安局。
送走了之後,鍾翰才問戴煦:“從哪兒找到羅平的?”
“縣裏,藏在鎮上的一個小旅館裏頭呢,還是用假身份證登記的,”戴煦有些無奈的搖搖頭,“要不是他藏得好像個老鼠似的,早就找到他了。”
在找到了羅平的第二天,b市公安局方麵把尤誌業兒子石和平所描述的那個人物畫像給傳真了過來,鍾翰和顧小凡看過之後,發現可能是因為時間過了比較久,石和平對那個隻有一麵之緣的人印象已經有些模糊了,畫像上麵的人並沒有讓他們看過之後產生眼前一亮的感覺,但是卻還是因為幾個明顯的相貌特征,給人一種十分麵熟的感覺。
“怎麼好像是那個人似的……”顧小凡看了畫像之後,有些狐疑的看著鍾翰,心裏麵不免感到有些吃驚。
鍾翰倒是比她淡定得多:“很多時候,事情都是咱們意料之外的。”
“可是,光是像也沒有用啊, 咱們沒有足夠的證據認定凶手就是他,不管是動機還是客觀證據。”顧小凡有些發愁。
鍾翰想了想:“不著急,反正石和平那邊有人幫咱們盯著呢,先摸摸這人的老底,然後再作打算。”
這個底不摸倒好,一摸又讓顧小凡吃了一驚。
“假名字,假身份!”顧小凡拿著最後的調查結果讓鍾翰過目,“這下子,我之前還感慨過這件事,這麼看來,動機還真就能找到了!下一步怎麼辦?”
“不能打草驚蛇,”鍾翰沉思了一會兒,最後鄭重的做出了決定,“這期間咱們繼續爭取找到證據,實在不行,恐怕就隻能棋走險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