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裏麵還有一種更加不樂觀的可能性存在,那就是死者的家屬處於某種不可知的原因,在死者失蹤後,並沒有報警尋找,而是把這件事隱瞞了下來。
雖然這種可能性很小,但是仍舊需要被正視,很多時候,幾率小的可能性,卻不代表不存在,因此顧小凡他們隻能希冀這樣的事情不要成為現實。
然而,希望永遠都隻是希望,未必能夠實現,在與周邊臨近縣市的公安機關進行了一番溝通了解之後,他們仍舊沒有能夠獲得與死者特征相符合的失蹤人口信息,這讓確認死者身份的工作變得更加困難和棘手。
在這樣的情況下,鍾翰他們能夠使用的,就隻有最原始的大海撈針似的大撒網,通過得到的麵部複原模擬畫像,試圖從a市及周邊地區找到相符的目標。
這麼撒開了去尋找線索,三四天仍舊毫無收獲,人卻被折騰的疲憊不堪,鍾翰及時叫停,覺得再這麼下去不行,應該考慮改變方式,改變方向了。
可是方向方法也不是說改變就能立刻改變的,怎麼才能避免疲勞戰術,還能準確的找到線索,這還需要謹慎的斟酌和考量,很快,他們便把目標鎖定在了之前跟著旅行箱一起被打撈上來的那一對矽膠假體上麵。
那對矽膠假體在清理幹淨之後,被發現上麵有兩組編碼,在通過網絡搜索查詢之後,得知那兩組編碼是矽膠假體出廠之後所攜帶的查詢編號,有了這樣的線索,鍾翰和顧小凡便開始奔波於a市具有整形手術行醫資格的各大綜合醫院或者整形專科醫院,希望能夠查到這對假體是在哪家醫院被通過手術植入患者體內的,這樣一來便能夠從院方獲得患者的個人信息,明確死者身份了。
然而調查進行的卻並不十分順利,在幾乎把a市有整容手術行醫資質的大小醫院都跑了個遍之後,他們依舊沒有查到持有這兩組編碼的矽膠假體到底是從哪裏被售出的,這讓顧小凡忍不住有點心焦,就連一向比她沉穩許多的鍾翰也看同樣能夠看得出焦慮來了,幸運的是,就在這個時候,一家醫院的工作人員給他們提供了一條線索,在查詢那兩組編碼的時候,他發現這兩組編碼雖然能夠從廠家提供的驗證係統中查到,但是奇怪的是其中的一個正是本院引進的醫療用品,編碼登記在案,從醫院內部的查詢係統一查,發現持有該編碼的那個矽膠假體至今還沒有被使用過,好好的存放在庫房裏呢。
這樣一來,他們從旅行箱裏一並打撈出來的那一對明顯是曾經被使用過的矽膠假體,便可以被認定為是假冒產品。該醫院的那位工作人員還好心的提示,這種情況下,很有可能是不正規的資質比較差的小型整形醫院,甚至是根本沒有資質的美容院,利用假冒產品為顧客做的手術。
這樣的提示給了鍾翰和顧小凡很大的啟發,之前他們把目標鎖定在了各個正規的大型綜合醫院或者整形專科醫院,並沒有留意過那些小型醫院或者私營的整形美容中心,於是鍾翰他們又把死者容貌複原的模擬畫像帶上,開始奔走於大街小巷的各種大小美容院、整容美容中心,希望能夠得到關於畫像中人的任何信息。
原本以為這一次會很容易找到線索,事實卻並不如他們預期的那麼樂觀,在把a市除非常小的小美容院以外的私營美容、整形機構都走了一遍,留下了畫像和聯係方式之後,一連幾天都沒有人打電話來聯係他們,提供線索。
“怎麼會這樣呢?那麼大的一個大活人,失蹤了,被殺了,少則十個月,多則一年多,怎麼可能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來,連尋找、報案的人都沒有呢!”顧小凡覺得有些不能理解,“不管是家人,還是雇主,總該有人找一找的吧?要不是劉法醫他們很確定確實是一具被害人的骨骸,我簡直要懷疑咱們是不是撿到了一具醫學院不要的骨骼標本了!”
鍾翰皺著眉頭,沒有吭聲,顧小凡知道他也著急,便沒有再說什麼,免得自己發牢騷還要給身邊的人添堵,工作進展不順利,誰都一樣不好過。
就在他們都心焦不已的時候,一通電話給他們帶來了希望的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