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翠英態度的謹小慎微前一天顧小凡和鍾翰就已經算是見識到了,話趕話說到這裏之後,顧小凡倒是想起了另外的一個疑問:“我能不能問一下,既然最初從勞務中介選擇雇用你,和你簽合同的人是施逸春,那後來為什麼白玉冰生前,隻給你她一個人的電話號碼,不讓你有事聯係施逸春本人呢?”
“這事兒我也沒問過太太,自己瞎猜吧,一個是可能因為先生總也不在家,平時我幹什麼不幹什麼,和太太關係更大一些,”孫翠英停頓了一下,似乎有些拿不準下半句到底該說不該說,不過她最後還是選擇說下去,“再一個……太太也不是光對我這樣,她身邊所有女的,凡是有事要找先生的,不管是私事還是做生意的事,都得通過太太才行。我覺得吧……可能是太太當初是用那種不太見得了光的辦法和先生結婚的,所以她就害怕別人也學她。”
“看樣子你對白玉冰和施逸春走到一起的經過知道的還挺清楚,白玉冰自己說出來的?”鍾翰笑了笑,問孫翠英。
“那哪能呢,這種事……”孫翠英訕笑著搖搖頭,“我是聽周圍鄰居說的。”
“周圍鄰居?”這個答案有些超出顧小凡的預期,讓她感到很驚訝。
孫翠英點點頭:“就是高樓那邊的幾個孩子媽媽,也不知道她們是從哪兒知道的,說得有鼻子有眼兒,我也是有時候白天沒事兒,就過去那邊呆會兒,跟那邊的住戶聊聊天,逗逗小孩兒什麼的,她們知道我是這家的保姆,就問我是不是真的,我那會兒還不知道呢,她們跟我說了我才知道怎麼回事兒。”
“那你怎麼知道她們說的就是真的呢?”顧小凡感到更加好奇了。
“這個麼,叫我怎麼說,反正一開始我來這家的時候,前頭的保姆就跟我說過,說太太原來是個小三兒,把先生前妻給害死了,但是前頭的那個保姆和太太的關係特別不好,所以才做不下去的,我那時候沒太當回事兒,權當是人家不用她了,她臨走的時候抹黑一下前東家,但是後來又聽鄰居說,連先生怎麼因為太太懷孕,去跟前頭的老婆離婚,前頭的老婆怎麼痛苦的在他們結婚那天跳樓死了,說得特別真,我就覺得,這裏頭就算有摻水,肯定也有七七八八是真的吧。”孫翠英歎了口氣,“現在這年頭不就這樣麼,男人有錢就學壞,女人學壞就有錢。”
“咱們言歸正傳吧,”鍾翰清了清嗓子,結束了對方才那個問題的追問,正色對孫翠英說,“我們今天過來,是想了解一下白玉冰的飲食情況。”
“飲食?我昨天不是跟你們已經說了麼?”孫翠英有些詫異。
“我們想要了解得再具體一些,白玉冰平時不和她那些朋友聚會的時候,是單獨吃,還是和你一起吃?除了日常的一日三餐之外,她還有什麼特殊的進食需要麼?有沒有服用過什麼營養品或者藥物?”顧小凡說。
“平時不和朋友一起的時候……她之前有一段時間每天就剛讓我給她切水果,用開水煮點兒白菜葉、生菜葉這些東西,水果也不讓我切芒果、香蕉那些,說太甜了會胖,就是西紅柿,梨,獼猴桃這些東西,哦,有時候還有胡蘿卜。”孫翠英回答,“就和喂兔子差不多,後來不是餓出事兒了麼,那之後開始多吃了一點東西,我是為了省事兒,反正平時我也不太挑食,後來太太開始吃點清淡的飯菜了,我一般就多做一點兒,她吃多少盛出去,剩下的我就吃了,我倆算是吃得都一樣吧,實在餓了我就在自己房間裏吃點兒餅幹墊墊肚子。別的麼……”
孫翠英想了想:“哦,她好像是在網上買了什麼藥回來吃,上頭都是外國字,我也不認識,一天三頓都的吃,不一樣顏色的那種膠囊,我問過她一次,吃的那是啥,她說是美容養顏的營養藥,托人從國外買回來的。”
“她吃這個東西多久了?家裏除了你還有誰知道?”鍾翰問。
“我也不知道多長時間了,有半年差不多了吧,那幾瓶藥就收在餐廳一個大抽屜裏頭,和先生的醒酒藥、護肝藥什麼都放一起的,我不知道太太有沒有還特意告訴過別的什麼人,家裏頭人應該都知道吧。”孫翠英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