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的第二站,是一個在白玉冰遇害當晚參加了聚會的人,此人是白玉冰生前一個交情不算最好,但還不錯的異性朋友,雖然私下裏因為性別差異,出於避嫌的考慮,白玉冰很少單獨和他相約見麵,但基本上人比較多的聚會這個人都有參加,所以對於白玉冰的事情,也算是比較有發言權的一個人了。
和這個人見過麵之後,他給鍾翰和顧小凡講了不少關於白玉冰個人的事情,基本上可以確定的是,白玉冰身邊的異性朋友對她的印象和同性朋友有一定差異。
按照這個人的說法,白玉冰是那種很聰明的女孩兒,知道什麼是自己想要的,平時對身邊的人很熱情大方,至少在他的麵前沒有表現出過任何的驕縱淺薄。雖然平時身邊不乏追求她的異性,她也有幾個私交不錯的男性朋友,但是她在分寸的把握上卻非常嚴格,讓人挑不出任何不妥,更不會隨便和什麼人關係曖昧。
“估計就是因為想的太明白了,所以才知道把好鋼都用在刀刃兒上吧,如果她當初隨隨便便的就和別的男人有過關係,你們覺得像施逸春那樣的男人,會這麼容易就傻乎乎的認賬麼?拋開道德不道德,對錯好壞這些不談的話,誰都得承認白玉冰在這方麵想得比較周全,也比較聰明,所以後來她終於得到了想得到的東西,過上了想過的那種日子。”這位男性友人是這樣評價白玉冰與施逸春之間的事情,似乎比起女性的觀點,男性對白玉冰的行為少了許多批判。
這位男性友人對楊詩婷的評價倒是很一般,說是印象裏楊詩婷基本上就等同於是白玉冰的小跟班,在其他朋友,尤其是異性麵前沒有什麼存在感。那天晚上楊詩婷是什麼時候離開的他也沒有注意到,但是他卻注意到了另外一件事,那就是當天晚上十點多,當他們離開白玉冰家的時候,別墅二樓位於最角上的房間似乎亮著燈,這位男性友人也記得不是特別確切,因為喝了點酒,但是可以回憶出房間的大致位置,並且說出那個房間的窗簾是嚴嚴實實遮住的,如果不是他恰好抬頭看,發現從窗簾槽和窗子之間的縫隙裏透出了像是台燈之類的那種光源發出的橘黃色燈光,恐怕都沒有辦法發現那個房間其實是亮著燈的。
雖然站在屋外,對於樓上房間結構完全不了解的男性友人也說不出來那個房間到底是什麼人的或者做什麼用的,但他卻一再保證,自己雖然喝了酒有點微醺,但是遠遠還不到影響記憶準確度的程度,那間房間當天晚上絕對是亮著燈的。
鍾翰和顧小凡在辭別了這位男性友人之後,按照當天去別墅出現場的時候留下的印象,分析之後認為那個房間應該就是施向文的臥室,孫翠英之前也對他們提到過,施向文的臥室平時他不在家的時候就房門緊鎖,誰也不許進去,誰也進不去,偶爾回來,他也會自己動手打掃房間,不用孫翠英幫忙。
“難道那天晚上他回來過?可為什麼沒有人看到過他呢?”顧小凡疑惑不解。
“你想一下餐廳的位置,那天晚上白玉冰家裏麵招待了十幾個人,按照孫翠英的話說,都在餐廳裏麵嘰嘰喳喳的,聲音挺大,如果施向文偷偷的進門,迅速經過客廳上樓去,一個人躲在房間裏不出來,在那種又雜亂又吵鬧的場麵裏,估計也未必有人能注意到他。”鍾翰的想法是這樣的。
結束了這兩個走訪調查之後,兩個人回了一趟公安局,拿到了關於從別墅中拿到的那幾瓶藥的成分檢驗結果,施逸春的護肝藥和解酒藥,確實是藥瓶說明上麵提到的哪些成分,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但白玉冰那邊卻出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本來應該存放著助孕藥物的那幾個寫滿外文的藥瓶,實際上是貨不對版的,其中的成分也並非顧小凡猜測的蓖麻子,而是避孕藥,並且膠丸的那兩瓶內容物完全正常,沒有被更換調包過,隻有兩瓶膠囊的被換成了避孕藥。
“助孕藥物的瓶子裏放著的是避孕藥?這是唱的哪一出啊?”顧小凡問。
“如果單純是一個助孕藥物的瓶子裏放著避孕藥也就罷了,有意思的是,在瓶子裏,還真找到了幾粒成分不太一樣的藥,一化驗,就是瓶身標簽所標明的那種助孕藥物。”鍾翰把另外一份結果也遞給顧小凡,“這可就很說明問題了。”
“一樣的膠囊,不一樣的內容物,有人把裏麵的東西給換掉了!”顧小凡想了一下藥瓶的容量和每一粒膠囊的大小,“不管是誰做的這件事,這個人可真是夠有耐心的,得一粒一粒的把原來膠囊裏的藥粉倒掉,再換新的!孫翠英說這種藥白玉冰也吃了差不多有半年了,按照服用說明,一瓶藥夠吃一個月,也就是說這個人在這期間得神不知鬼不覺的換掉至少十二瓶藥,工作量可不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