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翰點點頭,沒多做評價,而是給湯力打了個電話,通知他著重確認一下施向文在白玉冰死亡當晚的行蹤,包括最近半年之內,這個年輕人的網購記錄。
“你把這件事交給湯力了,咱們接下來做什麼?”顧小凡原本以為這項工作是會由她和鍾翰親自去完成的。
“咱們去找徐天慧。一來徐天慧本身在白玉冰遇害前突然謊稱去澳門旅遊,還送了杏仁口味的點心和飲料給白玉冰,這就已經比較敏感了,二來徐天慧和白玉冰之間的關係是其他人公認的不太和睦卻偏偏還總湊在一起打交道的類型,這就更有必要去了解一下究竟了。”鍾翰對顧小凡說。
聯係徐天慧並不難,畢竟她現在是一名全職太太,身邊又帶著一個年幼的孩子,行蹤自然也就比較固定,原本鍾翰擔心的是以她和白玉冰之間的關係,恐怕會對他們的到訪感到抵觸,沒想到溝通卻出乎意料的順利,徐天慧立刻在電話裏答應了下午和他們在自己家見麵,並且主動約好了時間,告知了地址。
趕過去的時候,徐天慧的小兒子正在睡午覺,徐天慧原本陪在旁邊,鍾翰和顧小凡到了之後,她便先示意他們在客廳裏坐,自己把孩子安頓到屋子裏去。
徐天慧的家是一套複式結構的房子,空間寬敞,窗明幾淨,從裝修裝飾上能看出這家的主人有著不錯的品味,雖然和普通工薪階層比起來,已經算是很有檔次,但是和白玉冰所居住的那一套獨棟別墅比較起來,自然也就顯得樸素了不少。
徐天慧本人和白玉冰的年紀不相上下,也隻有將近三十歲,還很年輕,長得雖然不是那種明豔動人的類型,不過白白淨淨的,倒是有一種特殊的知性韻味,看上去很順眼舒服。她安頓好了午睡的孩子回來時,手裏多了一個托盤,托盤裏是兩杯冒著熱氣的新泡的茶。
“二位喝點茶吧。”她把茶杯放在鍾翰和顧小凡麵前的小茶幾上,自己也坐了下來,表情很平靜,“我昨天聽說的白玉冰死在家裏的這件事,估摸著最近幾天你們八成就會想要找我,沒想到今天就接到電話了,這樣也挺好的,早晚都是一樣的流程,早點結束也比一直拖拖拉拉的強。”
“你猜到我們會來找你,是因為覺得別人會告訴我們,你和白玉冰之間的關係好呢,還是不好呢?”鍾翰給徐天慧出了一個選擇題。
徐天慧淡淡的笑了笑:“除非他們眼睛和腦子都不好用,否則恐怕誰也不會說我和白玉冰兩個人之間關係好這種鬼話吧?我和她關係不好,這一點我和白玉冰心裏有數,估計她身邊那些人精也都看得出來,隻是大家都不戳破罷了。”
“我們聽說你和白玉冰之前交往還算是比較頻繁的。”顧小凡說。
徐天慧點點頭,一點也沒有想要否認的意思:“是啊,都是違心的,我老公雖然說是做生意,但是規模不是特別大,在生意上經常需要和房地產開發商合作,白玉冰的老公在本市還算是比較有資本的,所以需要仰仗著白玉冰的老公,雖然我和白玉冰確實不太合得來,但是為了生活,為了幫我老公減輕點負擔,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別把麵子看太重,稍微忍著點,迎合著點,也就過去了。”
“那你能說一說,你對白玉冰的真實看法麼?”鍾翰問。
徐天慧的鼻腔裏發出一聲輕哼:“她骨子裏其實討厭死我了,恰好我也不喜歡她,打從過去在一個公司上班的時候就是這樣,那時候她就一直想爬到我前頭去,一直也沒有機會,沒想到後來嫁人嫁得好,總算讓她盼到了,所以就特別喜歡拉著我,在我麵前找找優越感,其實也挺淺薄挺幼稚的。”
“據我們所知,她丈夫並不讓她插手自己的生意,你為什麼要為了你丈夫和她丈夫的合作能夠順利達成,就一直忍耐著她呢?”
“就算不直接插手家裏的生意,枕頭風吹得多,總也還是不好的。”徐天慧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