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破碎的故事 八(1 / 2)

得知事實的父母,並沒有因為從這次事故的賠償問題中解脫而感到舒心,事實上他們感到的更多是恐懼,巫師的力量和作風讓我的父母恐懼。那感覺就好像一切都在巫師的掌控中,在父母看來,普通人的力量與全能的巫師相比實在是太渺小了。

事後,父母再去了解關於同學受傷的事情,可被問及的的人都以為父母是在開玩笑。除了父母和肇事者——我之外,學校方麵的工作人員、醫院醫生等等,其他所有和此事相關的人的都不記得有發生過這件事。甚至受傷同學家長的通話記錄,老師和家長們的通話記錄也都消失了。一個月後,父母還有意讓朋友到醫院查找住院記錄,結果也是一無所獲。整個事件就像從未發過一樣。

父母無法理解,巫師為什麼會對一個孩子的過失,如此大費周章地處理。父母對我的情感也夾雜了更多畏懼,而這種畏懼也是我所畏懼的。

我知道自己不得不再次麵對同樣的選擇——留在一個因‘種族’問題而隔閡的家庭,忍受著漸漸疏遠的親情帶來的傷害;或是投身讓自己厭惡巫師的世界,麵對未知的生活劇變。結果,我再次做出了同樣的選擇——選擇留在父母身邊。我依然留戀養育我十年的家庭,雖然在情感,上不得不麵對那份不可逾越的隔閡。

同樣的選擇,但麵臨的卻不再是同樣的困難。這次事件讓父母對我的信心喪失了很多,人與巫師的客觀上不可逾越的差異,使得父母不能再像看待一個普通孩子那樣看待我。

過了一段時間,父母麵對巫師的提議,也做出了自己的決定——這次他們鐵了心要把我送走。可軟弱的我還是沒辦法接受離開原來的生活,我又一次哭著求他們,說著和當年前相似的話。但是父母隻是用乏力的安慰敷衍我。我真的感覺自己要被拋棄了,後來我還給父母下跪,求他們不要把我送走。

在我的軟磨硬泡之下,父母最終還是心軟了,很勉強地答應下來。

就這樣,我的生活再次看似回歸了平靜。實際上,我已經感覺到,自己在家庭裏處在一種很尷尬、很孤立的狀態。生活中父母對我的態度也起了變化,他們對我不再是表現出單純為人父母的愛與責任,而是一種出於對魔法的恐懼而產生的‘敬畏’。他們對我的態度漸漸變地傳變成一種冷漠的恭敬。原本被收養的身份就讓自己覺得自卑,父母的這種表現更加讓我不安。但這在一定程度上也是我事先預料到的,我知道自己想要留在父母身邊必然要麵臨某種困境,當時的我還沒有就此消沉,而是寄希望於校園能給自己以慰藉。

我也曾想過,用魔法抹去這段傷害親情的記憶。但我做不到,我還對父母下不了手,而且我也不希望生活在自己創造出來的虛假幸福當中,就像我不喜歡被別人控製一樣。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就是這樣了,這次意外之後,我看似依然過著平凡的日子。一切都似乎都在為我徹底絕望的那個時刻做鋪墊……”

喬月覺得有些累了,把日記收好。他拿出早晨在馬騰躍店裏買下的水晶,攥在手裏,開始施展一項很特別的魔咒——催眠憶視。喬月知道自我催眠是一項比較獨特的魔咒,不同於一般的催眠,這種以水晶作為效應放大器的催眠是一種深度催眠,一旦進入催眠狀態,就會掉進自己的記憶世界裏,而且這種催眠可以自主喚醒,但需要一定的技巧。喬月希望通過啊這種方式節約翻看日記的時間,同時更清晰地回顧之前自己所經曆的一切,這樣也更有利於他尋找自己應該反思的失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