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師歎道:“隻可惜兄弟這條手臂了。”
梅笙一生性豁達,哪怕斷了一條手臂,他也搖頭道:“不過是一條膀子,比起性命來說,我已經賺了。”
唐傲這才想起方才的詭異情況,忙問道:“梅兄,剛才發生了什麼?”
梅笙一歎了口氣,講述了先前發生的事情。
原來,方才整間屋子內的白螝實在太多,幾乎將整間屋子都填滿了,有幾隻白螝無處可去,就攀上了牆壁。
正巧梅笙一剛才擲出白綾,竟讓一隻白螝卷了進去,梅笙一一打開白綾,就瞧見了那隻白螝。
但很可惜為時已晚,那白螝就在梅笙一手邊,頓時鑽進了梅笙一的掌心,接下來就是剛才發生的那驚心動魄的一幕。
眾人聽了,俱是暗暗心驚,想不到那白螝如此凶惡,僅僅一隻就廢了梅笙一一條胳膊,想到方才險些跌入蟲群,唐傲和司徒師都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梅笙一將情況說完,也注意到了這裏情形,就問他們在什麼地方,這裏又黑又窄,莫不是通向陰曹地府的道路?
唐傲將事情說了,並且將木梁上的通道結構說了一遍。
梅笙一沉吟半晌道:“方才你們注意到沒有,整間屋子的牆上,地麵都鑲嵌著一種特殊的金屬,非鐵非銅。”
司徒師問道:“那是什麼東西?”
梅笙一道:“這也是我剛才無意間發現的,料想應該是一種出產自遠古文明的金屬,具體作用不明,但金屬屬金,屋子又正擺在死門上,應該是五行八卦中的斷金破殺之相,乃是大凶之兆。但五行相生相克,房上的木梁卻又是一副金克木之相,但又偏偏木旁挨著通道,通道內水氣彌漫,乃是金生水之相,在一間屋子內,不但相克,卻又相生,居然是一道死中求活,倒轉乾坤的局勢。”
唐傲對五行風水一事全然不懂,隻好詢問梅笙一結論。
梅笙一笑道:“不錯,這通道必然是建造者事先留下的逃脫路線,我相信前方必然有出路。”
聽梅笙一這麼說,司徒師和唐傲頓時放下了心。
梅笙一想了想,又摸了摸牆壁上的苔蘚道:“這是罕見的鬼蘚,一般隻生在地底下龍氣彌漫的水潭附近,咱們聽到的水聲,八成是一個瀑布或者水潭,那裏一定還有別的出路,事不宜遲,咱們還是盡快出發。”
唐傲點點頭,他們借著說話的功夫,已經歇息了一陣,當下便又開始動身。
梅笙一身上有傷,司徒師本來還想背他,但誰知梅笙一性子堅韌要強,忍著劇痛也要自己走。
二人無法,隻得同意了梅笙一的做法,唐傲又囑托司徒師行在最後,說是警戒身後,其實就是為了讓他照看負傷的梅笙一,千萬別叫他昏倒過去。
三人行了一陣,前方的水聲已經徹底將其他聲音蓋住,這通道本就狹窄攏音,此時聽起來,就像是一波又一波的音浪,別說是司徒師的聲音,唐傲就連自己說話都聽不清楚了,隻好用手勢跟二人交流,梅笙一示意唐傲繼續前進,出路就在前方了。
又行一陣,通道內七拐八繞,終於漸漸有亮光傳來,眾人精神不由得為之一振,足下的速度更快了一些,向著亮光處走去。
突然,前方道路一拐,赫然光亮照進通道,眾人久未感受過陽光,心中暢快,誰想看見了眼前的情景,都均是一愣,然後陷入了深深的失落之中。
原來,就在通道盡頭,果不其然是一座巨大的瀑布,這個通道的出口就在瀑布的半山腰處,唐傲向下望去,隻見那瀑布深不見底,水流落下後,轟隆隆的震耳欲聾,卻無論如何都聽不到落地的聲音。
光亮也並非陽光,而是地底某些能照亮的東西散發出來的,呈現出一種詭異的綠色光芒,但經過瀑布水流,照到通道裏,才變成了類似陽光的顏色。
司徒師見了,心中極是氣餒道:“這樣子還怎麼走?莫非是要我們都跳下去不成?”
唐傲也覺得束手無策,心中慌亂,但他知道自己是三人的主心骨,這會兒絕不能顯示出半點的焦躁,便強行壓住內心的不安沉聲道:“先別著急下結論,我們仔細找找,沒準有意想不到的地方,我總覺得這裏不會是死胡同,肯定是有什麼我們沒發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