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傲和司徒師剛一落座,便有侍女端上來熱水為他二人洗手。
緊接著,便有人送上兩壇美酒,那酒顯然剛從地窖中取出,泥塑尚未揭去。
但那酒壇中的酒香已經遮擋不住,從壇子中散發出來,鑽入眾人鼻子當中。
司徒師聞著大喜:“果然是好酒,看樣子這酒至少有五十年了。”
一名婢女微笑著道:“胡大人果然是行家,不過我們小王爺說了,這酒可是他特別珍藏,除非您能說出它的準確產地才能給您喝,不然他可要收回去了。”
司徒師聞言哈哈笑道:“合著今天小王爺不但要請我喝酒,還是來考校我來了?”
那婢女抿嘴輕笑道:“哪裏,小王爺是擔心胡大人和賈大人無趣,這才想了些辦法讓二位開心。”
司徒師哈哈一笑點頭道:“這辦法倒是好。”說著,他繞著那酒壇轉了一圈問道:“姑娘,這猜謎有什麼規則沒有?”
婢女笑道:“小王爺說了,胡大人可以嚐一碗。”
司徒師笑著擺手:“不必不必,這酒少說也有五十年的光景,若是打開後不立即引用,不出三天便靈氣泄淨,再沒有往日那般香醇,我便隔著酒壇聞一聞,就算猜不出,也至少不會暴殄天物。”
眾婢女聽他說的有趣,紛紛掩嘴笑了出來。
司徒師哈哈一笑,唐傲拉著他問道:“你成不成?”
司徒師白了唐傲一眼道:“怎麼不成?你就看我的厲害吧!”
說著,他走到那酒壇前,摸了摸酒壇上泥土,點了點頭,又看了看那泥塑問道:“姑娘,這酒是一直封存在小王爺的酒窖中,還是被人連夜運來的?”
那婢女笑道:“小王爺在各處都有酒窖,自打你們回來後,他便吩咐下人去外地的酒窖取來了這壇酒。”
司徒師點點頭,又聞了聞酒香繼續問道:“那這酒是上午送來,還是下午送來的?”
那婢女一怔,顯然不明白這上午和下午送酒有什麼幹係。
司徒師哈哈一笑:“姑娘勿怪,咱們這好酒之人,飲酒有許多古怪的規矩,不同的美酒喝起來味道不同,貯藏運送的方式也不盡相同。”
那婢女聽後點點頭笑道:“是夜裏運送來的。”
司徒師點點頭又問道:“這位姑娘,我若是猜對了,這壇酒可就歸我了吧?”
那婢女見他饞酒的模樣,不由得噗哧一笑道:“小王爺吩咐過了,隻要胡大人猜出這酒的來曆,這壇酒就歸胡大人所有了。”
司徒師聞言哈哈一笑,道:“那好,我就來猜上一猜,你們看看我說得對不對。”
說著,他繞著那酒壇走了一圈,深深吸了一口酒氣,帶著三分陶醉道:“普天之下,但凡嗜酒如命之輩,都知道這麼一個道理,北方天氣溫差大,春夏秋冬各不相同,北方漢子喝酒,那是為了暖身,所以喝的酒也就以烈酒居多,尤其那塞外牧馬民族,他們那裏夜晚極為寒冷,無論婦女小孩都靠著喝酒取暖,是以他們的酒也格外的烈,沒喝過酒的人要是喝上他們的一口酒,非得醉一天一夜不可。”
唐傲知道司徒師要賣弄學問,心中有些好笑,但又不好在眾目睽睽拆他的台,便耐起性子聽他繼續說道:“而南方文人雅士居多,他們喝酒也多為助興,是以酒往往不烈,幾杯下肚後非但不會醉,反而越來越開心,是以南方的酒一般味道偏甜。”
那婢女聽後笑道:“那若是我,定然喜歡喝南方的酒了。”
司徒師哈哈一笑:“南方的酒綿軟悠長,就如你這種漂亮的姑娘一樣,值得人們去細細品味。”
那婢女一聽,頓時鬧了個大紅臉,不敢說話了。
司徒師嘿嘿笑了兩聲繼續道:“可北方的酒也非常有特色,便如一個縱馬狂奔的漢子,十分豪爽,喝北方的酒便要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最好一醉方休。”
眾人聽他比喻的有趣,都是笑了起來。
那婢女臉上微紅,笑問道:“那胡大人到底猜沒猜出來這酒的來曆?”
司徒師哈哈笑道:“你別急,我正要說到這裏。剛才我說了,北方的酒性烈如火,南方的酒則溫潤軟玉,酒的氣味聞起來也各不相同,北方的酒聞上去便十分辛辣,而南方的酒更像是一壺蜂蜜,聞上去便覺得悠遠流長。”
說著,司徒師深深吸了口氣,似是有些陶醉道:“此酒聞上去綿長久遠,帶著絲絲的甜味,定然是南方酒無疑了,我說的對不對這位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