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客棧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樓上樓下足足有十幾桌人,進門之時穆玄冷眼一掃,知道裏麵魚龍混雜,不少江湖中人也在其中,當然也不乏尋常百姓。有喝茶閑聊之人,有飲酒吃飯之客,當然也有囂張跋扈麵目猙獰的江湖草莽。
穆玄充耳不聞周圍的喧嘩之聲,給小月喂了少許茶水,然後繼續吃著酒菜。對麵二樓一個年輕姑娘一直注視著兩人,聽到周圍人群的不善言語,頗為生氣。
那群漢子看到穆玄沒有絲毫動怒,於是有人接著說道:“你說他抱著個半死不活的大姑娘,成天這樣東遊西蕩,也不知道害臊啊!哈哈……”那群漢子又是一陣哈哈大笑,穆玄心無雜念,喝酒,吃菜,不時給小月喝點茶水,然後用手絹輕輕地幫她擦擦嘴角。
“這位小哥哥可否行個方便,讓小妹我飲杯水酒呢?”穆玄抬頭一看,原來正是對麵二樓的姑娘,麵容嬌好,長得秀氣可愛,此刻已然站在自己身前。
穆玄不置一詞,隻是點了點頭,那姑娘便在對麵大大方方地坐了下來,然後取了杯子,自己斟了滿滿一杯酒,一口喝下,口中說道:“痛快!”
雖為女兒身,這小姑娘卻頗有男子漢氣概,自個取過筷子,夾了許多菜放到口中,穆玄一看此人性格頗為爽朗,對她也甚有好感。
旁邊那幾桌的漢子此時更是看不下去,其中一人說道:“這臭小子還真有兩下子,懷裏抱著一個,現在又勾搭了一個,真是沒臉沒皮!”穆玄不加理睬,隻是給兩個杯子加滿酒,對著那姑娘說道:“來,我敬你!”
那姑娘毫不含糊,舉起杯子一飲而盡,口中說道:“痛快!”接著那姑娘問道:“小哥哥,這位姐姐好像病得很重,你有何打算呢?”穆玄說道:“走一步算一步,還沒任何計較,不知姑娘可有想法?”
那姑娘哈哈一笑,說道:“相識就是緣分,我隻能盡力,但沒有太大把握!”穆玄心中一動,想到試一下也未嚐不可,正想讓那姑娘給小月看一下,不曾想此時桌子旁邊圍上了幾個潑皮無賴,一人滿臉邪笑地說道:“臭小子,這間客棧今日大爺看場子,我懷疑你拐帶了本地的良家婦女,把人留下,你滾蛋,要不然……”
“要不然怎樣?”穆玄尚未說話,那姑娘便噌地站了起來。那些潑皮哈哈大笑,說道:“哎喲,你們看,這小娘子生氣了!你不要生氣,等我把這臭小子打發了,再陪你們好好玩!”
說著,伸手就要往那姑娘臉上摸去。穆玄心中冷冷一笑,知道這潑皮定要吃虧不可,果然不出所料,那潑皮手掌未及姑娘顏麵,淩空一隻筷子飛過,透過了他的手掌釘在了門窗之上。
那潑皮握緊手掌,鮮血簌簌下滴,疼得哭爹喊娘,隨即對著旁邊的人吼道:“愣著幹什麼,給我打啊!”穆玄一看那筷子的力度,比起大師姐和小月相差甚遠,不過小姑娘的障眼法還不錯,把這些潑皮都給騙過了。
周圍的那些漢子,四周查看,不見任何可疑的人,領頭那潑皮看著四周,大聲喊道:“誰暗算老子,有本事滾出來!”客棧之內靜悄悄地,沒人應答。
那群潑皮一看這架勢,一時間還有點愣住了,捏緊拳頭不知道該打誰。領頭那潑皮吼了半天硬是沒人搭理,最後惱羞成怒說道:“把他們三個都給我綁了,帶回去!”說著,手下人一窩蜂的朝穆玄他們湧去。
那姑娘雲淡風輕地坐著,穆玄也不以為意,靜看她如何應對,結果令人大跌眼鏡,那小姑娘突然像個小猴子,將桌子上的碗筷朝著那堆潑皮劈頭蓋臉地砸了過去,然後被眾人追著到處跑,跑到哪兒哪兒遭殃,隨手拿起什麼就砸什麼,店小二和店老板追在人群後麵求爺爺告奶奶地求她別再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