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六姐還跑不掉了。六姐、八女倒也相配呢!
程千牛用肉骨頭教訓了三狗之後,帶著小房子向前走,三狗叼著骨頭在後麵屁顛屁顛地跟著,偶爾還繞著他們轉圈,狗尾巴搖個不停,嘿嘿,這就叫搖尾乞憐?
永平坊十字街轉了個遍,程千牛身後跟了十幾條狗,就在十字街中心位置,千牛時不時地扔一根骨頭出去,看到狗東西們為了一根骨頭拚的你死我活,心中充滿了報複的快感,還有那麼一絲身為有錢人的優越。嗯,每天都能坐在這兒,扔骨頭砸狗,很爽啊!哈哈,人生樂事不過如此。
眼瞅著扔出去的骨頭被啃的溜光淨,程千牛伸手去拿,摸了個空,一愣神的功夫,隻聽小房子嘻嘻笑著:“最後一根了!”
最後一根骨頭在小房子手上,程千牛嘟囔了一句:“沒出息,跟狗搶東西吃。”
小房子道:“出息有骨頭好吃?”
一句話差點將千牛噎死,唉,彼此人生觀差距甚大,很難溝通!
狗東西們又圍上來,又開始搖尾巴,程千牛不耐煩地嚷道:“去,去。沒了,沒了。今天到此為止,明天不見不散啊!”
程千牛施展絕世輕功,撒腿就跑,沒有骨頭吃,狗東西會不會把他撕了?
“汪汪”,身後群狗皆吠,聲威震天。
程千牛再一次陷入重圍,無奈地指著小房子說道:“找他要,睜大你們的狗眼看看,他不是正在吃嗎?他搶你們的東西吃,還不快去?”
人類永遠不要低估畜生的智力,就像畜生總是低估人類的智力一樣。狗兒明白了程千牛的話,看到小房子手裏的骨頭,狂叫著撲過去。程千牛跑出兩步,不由得擔心小房子的安危,停下來。隻聽小房子說道:“都不要搶一人一口啊!五狗你先……”
驚奇地轉身望去,小房子和狗東西們處的甚是融洽,令人妒忌呢!
程千牛一身輕快地往回來,太陽西垂,殘陽血紅,程千牛輕吟慢唱:“人生得意馬蹄疾……”
忽地腳下一滑,一個趔趄好懸摔倒,程千牛停下,瞧瞧哪裏出了狀況。問題出在鞋子上,鞋子上沾滿了黃忽忽,臭哄哄的粘狀物。狗屎?王八蓋子狗東西,狗屎啊!哇哈哈,狗屎運,我程千牛今天開始走狗屎運了,而且雙腳一起走。快點找徐念祖那廝算算,今天到哪發財啊?
徐念祖目瞪口呆,癡癡地站著,小寡婦白花花的身體伸手可及,但見俏佳人眉梢上挑,似喜似羞,柔若無骨的小手,攪弄著一縷烏黑的長發,如同在撩撥大唐妖人脆弱的心弦,徐念祖隻想撲上去,至於撲上去之後要做些什麼,來不及想,也想不出來的。
忽然,全沒緣由地打了一個噴嚏,一點閃亮的吐沫星子忽悠悠飛揚著落到小寡婦胸前山峰的頂端,居然豪不知羞的安營紮寨了。
“誰在念叨我?”徐念祖大恨。
小寡婦也是大恨,一抖手一跺腳,轉過身去。
徐念祖隻得丟下一句:“我知道你的心了,”落荒而逃。
身後小寡婦嚶嚶的哭泣聲,好生令人心痛,徐念祖恨不得抽自己一頓:怎麼就打噴嚏了呢?唉,如果不打噴嚏,是不是就可以……
徐念祖熱愛一切美好的事物,尤其熱愛美好事物的典型代表年輕貌美的女子。有了錢之後,可以將一些想法付諸實施,徐念祖念著宋玉的好,準備好了一切,在正午陽光的照射下,昂然出發了。
送給李家小娘子一首情詩,底稿由徐念祖親自捉刀,又請一位太學姓崔的朋友幫忙修正,成一首絕妙佳詞:
“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麵桃花相映紅;
人麵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送給崔家小娘子一把折扇,扇子出自宋玉的臥室,據說是他二姐夫“張顛”喝得酩酊大醉之後的佳作。趕赴潼關之前,宋玉身子骨還不行,喝酒也是稀鬆平常,徐念祖略施小計,把他灌醉,東西到手了。第二天那小子還想反悔,又被一句“大丈夫一諾千金”吃的死死地,醉話不是屁也是人話啊!聽說這位張旭和詩仙李太白是好朋友,狂的不行,人活著流在市麵上的作品卻是不多,嘿嘿,崔家小娘子酷愛書法,見了這東西一定喜歡的不行,最妙的是,徐念祖並未留下姓名,就要這麼吊著,狠狠地吊著,將來見麵的時候自會有一場旖旎風光。
送給房家小娘子的是一些女孩子喜歡的小物件,整整花了他一斤金子,一斤啊!原來想都不敢想啊!房家小娘子出身望族,卻是庶出,雖隻是見了一麵,說了三句話,徐念祖自信能讓她記得徐念祖這個名字,而且從其衣著來看,太素淨了些,花信年齡的女孩子誰不愛美,一定缺錢!
這三位都沒能見上一麵,徐念祖去的時候就沒抱著太多的幻想,就是要細水長流,就是要水到渠成。沒想到,聽家人的口氣,居然人都在長安,這些世家大族沒有跑嗎?難道,無論長安的主人是誰,他們都可以過逍遙日子,都會保存原來的風光?
隻見到了永平坊的小寡婦,聊著聊著就留下吃了酒,沒喝幾杯酒覺得身子熱,小寡婦居然拉著徐念祖進了閨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脫了長裙,就出現了剛才的一幕。徐念祖心中的愛情不是這個樣子的,應該是含蓄、溫馨、噥噥細語、眉目傳情、紅鮫帳暖、巫山雲雨,需要一定的步驟,一定的程序,小寡婦的丈夫剛死在了潼關,徐念祖還認識的,怎麼就幹柴烈火了?不過,烈火燒幹柴卻是火熱,烈火需要幹柴,幹柴也是心甘情願的,那一刻徐念祖明白了這個道理,而今還在為沒做了自願燃燒的偉大幹柴而後悔。
“喂,蹭飯的別跑啊,正找你呢!”身後傳來程千牛的叫聲,徐念祖停下,問道:“有話就說有屁快放。”
程千牛怒道:“你喝了雞血啦,火氣這麼大。”
徐念祖有名火起,拂袖而去。程千牛沒皮沒臉,追上去遞過一個物件:“你看看這是什麼?”
此物豈能不識?
徐念祖一拳擊出,程千牛一個漂亮的轉身躲過,趕忙作揖:“別打別打。你看到嗎,這是狗屎,我要交狗屎運了。”
徐念祖收回拳頭,喃喃道:“狗屎運?”
“是啊,”程千牛露出小人得誌的得瑟樣,“你不是總自吹神機妙算的嗎?你算算,我這幾天運道如何?”
徐念祖一皺眉,仔細看看程千牛的氣色,掐指一算,眉毛越皺越濃,最後都擰到了一塊,麵色大變道:“你有血光之災?”
今兒個高興的程千牛哪信啊,回道:“胡說八道。”
“別急,我再算算。”結果還是一樣,順便幫尉遲勝和秦英都算了一遍,徐念祖嚇得差點堆萎了,喊道:“快去宋家,開會商量大事。”
“咋啦?”
“兄弟們大禍臨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