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是怎樣,他竟然像被下蠱似的開始在意她,並且曉得,在以後的歲月裏,這份莫名的感情會無止無休的蔓延下去。
檢查了一番之後,她抱起了那隻黑色小貓,眼簾一抬,見他還不走,這才動了動唇,告訴了他對於這個男人來說是他一生最愛也是一生最痛的名字。
“江雲浠。”
……
流年經轉。
當再回想起這些事的時候,戰池忽然後知後覺的發現,他們現在落下的結局是有多麼滿目瘡痍。
“江雲浠,”他忽然出聲,連名帶姓叫了她一聲,唇角的笑是深不可測的玩味,問她:“四年了,你當真就對我沒一點感情?”
江雲浠一怔。
冷不丁的聽他這麼忽然問了句,她答的散漫隨意,“這世上,沒有哪個女人會對自己恨之入骨的人的兒子有感情。”
輕飄飄的一句話,卻能夠傷人於無形。
白熾光下,戰池冷峻的容顏上沒有絲毫表情。
他忽然又動了手,按住了她的肩,手指骨節泛白,好似用盡了畢生的力氣,恨不得穿透她的肌膚,溶於她的血液,聲音冷厲,卻滿含傷痛的問道:“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江雲浠,我到底做錯了什麼,值得你如此煞費苦心的來對付我。
四年前,她不惜以身犯險,以一出美人計來誘他上鉤,然後當彌足深陷,又反手一推,毫不留情的將他推入愛情的沼澤裏。
“戰池……”寂靜的氣氛中,響起她空靈的聲音,“利益交易,玩玩而已,何必這麼當真呢。”
嗬。
好一句,利益交易;好一句,玩玩而已。
他傾身,用齒啃咬她的秀耳,“你以為,我是在跟你玩?浪費四年時間,玩一具心不在我身上的軀體?”
她倏然抬眸,撞入一雙熾烈深邃的黑眸中,心狠狠悸動,從此難以自拔。
江雲浠挑眉,反問:“不然呢?難不成你要告訴我,你愛上我了?”
沒等他說什麼的,她倒是自己先出了聲,清冷一笑,否認了自己的話,“不,你不能愛上我。”
她身上流著肮髒的血,從一出生就注定一輩子活在黑暗中,無法逃脫。
戰池,你要好好的,不能陪著我一起沉|淪在地獄裏。
男人逼近過來,冰冷的唇落在她的側臉,聲音猶如負傷的野獸,“有時候,我真想就這樣掐死你。”
她凝眸,迎視上他,眸光意味複雜:“殺了我,也改變不了我們永遠都隻能是對立麵的事實。”
……
這邊,戰琛剛從陽台出來,就見到了管家急急忙忙的朝著他這邊走了過來。
看到他的身影,管家鬆了口氣,像是溺水的人看到了救命浮木似的。
“琛少,總算找到您了。”管家圍著整個客廳的四周找了好幾遍,都沒看到他的身影,沒想到他竟然會在陽台這邊,走到他麵前,這才停下腳步,“先生在後廳,您好歹過來了,就去跟他說說話吧。”
管家當年對他有過照顧,戰琛念恩,一念多年,是以在這個家裏,對他很是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