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四周看了一眼,戰琛反問了聲:“付誠沒過來?”
既然這是場生日宴,自然是應該買份禮物的,付誠應該提前就準備好。
卻因為之前戰琛完全沒把這回事放在心上,直到晚上下了班,從公司出來的時候才想起來,通知了付誠,讓他去準備一份禮物。
之前沒有準備,需要付誠去現買,他就提前過來了。
可時間都已經過去這麼久了,他也應該買好了禮物過來了才是。
管家聽出他腔調之中隱含著的冷漠,歎了口氣,口吻帶著一絲央求道:“琛少,就這一天,您就順順先生的意思吧。”
好歹,是他的親生父親。
戰琛抿抿唇,說:“我人過來了。”
他覺得,自己做的已經夠可以了。
如果不是因為顧及麵子,他連人都不會過來。
他沒辦法,做到昧著自己的心,走到那男人的麵前去演繹一出父慈子孝的戲碼。
管家這一刻,真的是深深感受到了他對自己父親以及自己家的冷漠,臉上的神情有些無奈。
“琛少……”終究是覺得這樣不像話,還想盡力勸說一下,“就這一次……”
戰琛並不想在這件事情上做過多的糾結,沒了耐心,率先邁開腳下的步伐,朝著喧囂的大廳那邊走過去。
離開之際,他留下一句話,飄入到管家的耳中。
“當初,他也沒有給我機會,哪怕一次。”
一次,父子的溫情。
……
後廳。
戰鋒正在廳內與人飲茶,一身黑色修身唐裝,長袍服飾,斜扣立領,手腕處一圈金紋刺繡,揚手垂手間一升一落,似龍袍加身,暗藏稱帝之心。
戰家是個百年家族,旁係血親不計其數,有懂這世道人情的,便趁機說句奉承之言,討他歡心。
隻是,男人濃墨色的眉宇卻始終緊皺著,沒有舒展過。
“爸,”戰決為他倒了杯茶,說道:“陳伯已經去叫他了。”
“嗯。”戰鋒淡聲應了句,但緊皺的眉宇,卻依然未曾撫平。
今天是他的生日,那個人給他生下的孩子過來了,但卻沒有來他這個親生父親麵前,親口恭賀一句:生日快樂。
其實他心裏,清清楚楚的知道,那個孩子對他,對戰家,並沒有什麼深厚的感情。
但,縱然這樣,他也不能否認且不能更改,他的骨子裏,流著的是他戰鋒的血。
就如當初,他再怎樣狠心,再怎樣深知留下這個孩子是養虎為患,可最終,也沒能對他下最狠的手段。
男人心裏這樣想著,一遍遍自欺欺人的安慰自己,可腦中浮現著的,卻是當年曾發生過的一幕幕。
當年,他為了芯片,將江綺雙送上了另外一個男人的床,拿到芯片離開之後立馬安排人去救她,可半路出了事故,導致他的計劃最終功虧一簣,生生的讓別人傷了她。
“爸,陳伯回來了。”戰決的突然出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戰鋒回過神來,掀起眼簾看了過去,視線中,卻隻有管家一人。